她釋然一笑道:“好了,這下皇上可不要大動,傷口若是再破,那肯定是要留疤的。”
祁燁眯著眼看她,笑而不答。
“這傷口破了,又得換幾次藥?”他意興闌珊的問道,芊澤思酌了會兒,回答道:“大概四到五次,若是恢復的好,三次就行了。”女子自顧自的說著,卻未有瞧見男子潭眸中,閃過一絲光芒。他望了望自己的手,不覺得分毫疼痛,只是暗忖,三天以後,若是傷口好了,他是不是又該自己把它弄破?
他不明白,為什麼想見她的慾望,越來越濃。
曾經,他只願意一個人享受在屋頂的清寂,夜色無垠間,他的心能慢慢沉澱。但現在,他再也無法獨自一人,他開始習慣瘦弱的她,跟在自己身後。
芊澤見祁燁微微怔忡,以為他在想心事。轉而又憶起了前幾日,洛羽晴和她說的話。
“皇上的母妃,是被人害死的!”
宮廷間爾虞我詐,因勾心鬥角死去的人,數不勝數。只是從前,她都是在小說裡,電視劇裡感受這些無奈。而此刻,這感受,卻近在咫尺。
他會不會時常想起他的母妃。洛太妃死時,他應當還只是個孩子。漫漫歲月變遷,如今的他,心口的傷,是不是已然結痂,抑或仍舊血流如注?芊澤一時間,竟感到分外惆悵,她與祁燁各懷心事,卻不約而同的沉默。
忽然,男子躺下身來,斜斜的面朝黑甸甸的天。雲層很薄,月色撩人,在經歷一輪盈虧之後,飽滿的輪廓已然被侵蝕。但那光芒卻十分奪人,祁燁眯著眼,眸底裡銀輝流溢。
芊澤見他躺下望天,也不自覺的揚起小臉。此刻的月亮離著自己很近,芊澤站在那,遙遙的以為伸手可觸。忽然之間,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皇帝總是喜歡待在屋頂。或許,他只是為了靜靜的待在一地,享受片刻的寂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