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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毫未染。

那大漢守的是火相之位,攻擊力乃五人疊加,卻一個照面就被殺了,其餘人不由大駭,陣也不守,轉身便逃。

林方生殺機既起,豈容這些匪徒逃走,嘴角噙起冷笑,五十四口靈劍已化為三股劍光緊追不放,劍光一觸,又是三蓬血霧,轟然炸開。凝脈修士元神亦微弱,離了肉身又無人護持,不過須臾便自行消散了。

那少年何嘗見識過這等乾脆利落的殺人手段,不由手足發軟,既不逃跑,也不求饒。少年青澀表情,竟與閻邪有幾分相似。

只是,終歸是旁人,與這些殺人越貨的強盜混在一起,便應有殺人者恆被殺之的覺悟。

林方生遙遙一指,就有一道華麗劍光刺向少年,要取他性命。

當是時,有一道聲音響雷般炸開:“嚴道友,劍下留人!”

卻是馭獸門周長老,他雖然身居高位,修為卻只有金丹初期,正坐在一頭白鷹背上,匆匆趕來。

林方生對劍意之掌握,遠勝同輩,不願得罪周長老,冷哼一聲,並不動作。那劍光直撲到少年面門,方才炸碎消散,帶起一陣勁風,仿如扇了他幾個耳光一般。

少年如此方才回神,看向匆忙趕來的周長老,顫聲道:“爹……爹爹。”面上卻是羞愧難當。

周長老離得近了,一掌抽得兒子白淨面皮上浮現五根鮮紅指印,這才滿臉愧色自鷹背上站立起來,向林方生行了個大禮:“周某教子不嚴,才叫犬子被奸人所惑,犯下此等大錯。周某認打認罰,只是我一脈單傳,求道友憐他年幼無知,饒他性命。”

那少年名為周譽,那日見父親對一頭妖獸如痴如狂,就動了心思。恰好那四人也對林方生的財物起了覬覦之心,在尋幫手。一來二往,就哄得周譽一道前來。

若說林方生是心思純良,這位卻是有些愣了。

林方生收了劍,也不多言,頷首道:“不可再犯。”

周譽訕訕謝恩,周長老卻是恨鐵不成鋼,揪了他耳朵大罵:“你這個糊塗蛋,我馭獸門好歹也算名門正派,你竟跟那些作奸犯科的小人廝混,若不是……”周長老突然一驚,“險些誤了大事,嚴道友,事關你那妖獸寒狼,可否借一步說話?”

林方生也慎重起來,乾脆取出天京閣,催動法訣,往地上一扔,那白玉樓閣迎風即長,很快變成一座精緻庭院。周氏父子自是驚歎不已。

三人進了庭院,周長老便沉聲道:“請道友取寒狼一觀。”

林方生就自馭獸牌裡取出狼崽,放在面前石桌上。

那崽子在馭獸牌中憋得慌,才一出來,就撒開四肢往林方生懷裡撲。卻被林方生拎起後頸皮,塞給一個陌生人。

炎夜一雙冰藍眼珠裡浮起水氣霧,宛若要被遺棄一般,又扭頭吐出一團小小凍氣,在周長老衣襟留下幾點冰渣。

林方生收留寒狼至今,尚未見過此妖神通,如今卻是三人六眼,盯住不放。炎夜得了眾人關注,竟是得意非常,將毛腦袋、肉尾巴,高高揚起。

林方生不由拍拍他腦袋,以示安撫:“稍安勿燥,讓周長老為你檢查。”

周長老亦是呵呵一笑,將炎夜托起,輕輕撫摸耳下,尾跟,趾尖,又並起兩指放在額頭,另隻手放至丹田,釋出淺淡靈力,沒入寒狼體內。

卻見炎夜慘叫一聲,死命掙扎,自周長老手中掙脫,竄進林方生懷中,瑟瑟發抖。

周長老卻是一拍石桌,大笑道:“甚妙,甚妙。”見林方生一臉疑惑看他,微微怔住,又改為搖頭嘆氣:“不妥,不妥。”

周譽在旁,終究忍不住插嘴道:“爹爹,你這一時甚妙,一時不妥,可叫我們糊塗得緊。”

周長老得了兒子提醒,方才向林方生拱了拱手:“老夫一時激動忘形,失禮失禮。”

又見二人疑惑,也不耽擱,直言道:“這幼崽被下了咒,應是結胎之時便被種下。有兩個符紋,一在紫府,封靈智,一在丹田,損修為。符紋做得甚妙,可對妖獸,卻是大大地不妥。”

但凡妖獸修行,皆自靈智開而始。若靈智未開,如何悟道,如何歷練?只得做個混混噩噩的畜生,了此一生罷了。

林方生輕輕撫摸炎夜才長出點絨毛的背脊,他只道這幼崽因被父母拋棄,未嘗得母體餵養,故而生長遲緩。卻不料是被奸人所害,符文入體,身不由己,林方生自是感受甚深,不由起了同病相憐的心。便問道:“可有解法?”

周長老面有慚色:“老夫……我對符咒一道,卻是學藝未精。”若非他對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