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凝視了黃希文片刻,感到手臂已經停止了抖動,冷冷說道:“我和令尊不同,我是絕對不殺俘的,黃小侯爺如此激將總歸是無用。”
說完許平就讓餘深河把黃希文帶出去。
“等一等。”黃希文向許平叫道:“許將軍,末將想和你鬥劍。”
“敗軍之將,”餘深河哼了一聲:“你也好意思說這個。”
“不是因為戰爭,而是為了我妹妹,”黃希文看著許平,嘴角流出一絲冷笑:“許將軍不敢吧?”
餘深河等人都突然變得沉默下來,許平撇了黃希文一眼,轉身走回自己的桌子:“黃小侯爺,你出身將門,和我這種平民子弟鬥劍,那不是存心欺負人嗎?”
“就知道你是無膽鼠輩,是個沒種的小白臉,”黃希文冷笑一聲,用目光掃視著營帳李其他幾個人:“你們都曾是新軍的軍官,我向你們一起挑戰,你們儘管拿著劍一起上來,我赤手空拳,敢麼?”
知道黃希文存心取死,其他幾個人都不應聲,餘深河走上前就要把他推出去。
“果然都是一群見不得人的鼠輩。”黃希文又罵了一句。
“餘深河,把你的劍給他。”說話間許平解開繫著的斗篷,把它隨手扔在自己的桌子上,接著又取下氈帽和斗篷放在一起,轉身面向黃希文,右手輕輕一提,把佩劍拔出握在手中。
餘深河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許平:“大人?”
許平提著劍,站在距離黃希文幾步外一動不動,後者皺眉看著他。
“大人?”餘深河又發出一聲探詢,許平重重地點點頭,餘深河楞了楞,終於抽出佩劍,擲到黃希文的腳前。
黃希文敞開雙臂保持著那副受死的姿態,低頭看看腳前的劍,又抬起頭看向許平:“這是何意?”
“你不是要和我鬥劍嗎?”許平平心靜氣地說道:“你不敢打麼?”
“你!?”黃希文哼了一聲,完全沒有去撿劍的意思:“你連女人都打不過,還在我面前裝什麼好漢?”
“一個連女人都打不過的人,你也不敢動手麼?”許平冷冷地問道:“還是你明知我不會殺俘,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侮辱我?侮辱我的部下?”
聽到許平的話,黃希文臉上的嘲諷笑容漸漸斂去,眼中又噴出怒火,他收起雙臂,向四下環視,看見餘深河等人都已經遠遠退到帳邊,毫無出手干涉的意思。黃希文抿著嘴,俯身摸到劍柄,將它緊握在手,輕聲說道:“我妹妹,是天下最善良的姑娘,她最不幸的就是遇到你。”
說完黃希文輕輕躍起,退開兩步,和許平遙遙相望,兩人對視片刻,黃希文縱身向前,揮劍向刺去,許平提劍架開這一擊,然後後退半步上下遮擋,把黃希文疾風暴雨般的連續刺擊先後撥開。一連擋了五、六刺後,許平抓住對手的一個破綻,跨上一步猛刺出一劍。
黃希文來不及招架,身體一個旋轉側身讓開,許平的劍從他腰間劃過,黃希文又向後急躍了一步才躲開,連揮兩劍逼退追擊的許平。等兩個人拉出距離後,黃希文先警戒地盯住許平,抽空飛快地低頭看了一眼腹間,只見軍服已經被劃開一個大豁口,如果不是剛才躲避及時這劍就算不橫切開他的腹部也會讓自己重傷。
“好,好!”黃希文驚怒交加,一揮劍又撲上去搶攻,他收起方才的輕視之心,全神貫注地盯著對方的身影步伐,尋找著克敵制勝的機會。兩柄劍來回穿刺,不時在空中碰撞發出交擊之聲。
許平的部下們個個背靠著帳篷,人人臉色凝重,屏住呼吸看著兩個人的生死搏鬥。
黃希文找到一個機會,利用許平來不及收劍的瞬間猛刺他難以防守的腋窩,不過這一擊被對手閃開了些,只劃破了對手的臂膀。同時許平反擊的劍直刺黃希文的肋下,黃希文扭腰險險避開這一劍,本能般地一劍揮下,擦過對手的正急忙回縮的小臂,差一點就把它砍下。
趁著許平跳開兩步的機會,黃希文也調整了一下步伐,剛才為了躲避那一劍他身體失去了平衡,踉蹌了一下幾乎摔倒。
除了和兄長等同輩親友比劍外,黃希文曾幾次在戰場上和敵人搏鬥,他吃驚地發現這次遇到的敵手是其中劍術最精的——原來許平如此深藏不露。
“很厲害,不過他不是我的對手。”黃希文看到對面的人飛快地擺出了架子,握著劍輕輕一躍又衝過去。
這時在營帳邊旁觀戰局的幾個人,臉上都染上了越來越重的憂色,周洞天等人手按劍柄,沈雲從更是把佩劍拔出了雪亮的一截,餘深河則一邊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