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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百姓雖然不多,但他是盡力助人,那個投奔許兄弟的清治道士,我曾經小心問起過他和許兄弟是怎麼認識的。原來許兄弟曾經把自己僅有的口糧分給饑民,就是因為知道這些事,我才漸漸放下了對許兄弟的提防。”李定國突然微微一笑:“每次找許兄弟要人的時候,他一肚子的不情願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可終歸還是和我們坦誠相見,拿我們當兄弟看待。”

“之前我也有過這樣的擔心,鎮東侯那是練兵秘訣絕不外洩,除非甘心被他併吞,否則無論他口頭上如何尊敬愛戴,都不會管你死活的。”孫可望輕身說道:“四弟啊,你覺得不覺得,許兄弟會是一個非常好的盟友?”

“盟友?”李定國反問道:“我們現在難道不是麼?”

“對抗官兵,是的,但我的意思是指我們西營在闖營裡的盟友。”孫可望冷笑一聲:“大將軍這個名義,要是沒人沒槍,那是狗屁不如。但如果闖營大將軍手下有兵,而且有幾個肝膽相照的兄弟,那就另當別論了。

……

給何馬的墳填上了土,整個下葬儀式宣告完畢,即將離去的選鋒營殘軍向他們留在這裡的同袍最後一次行禮。近衛營還送給選鋒營十二支防身火槍,現在一小隊士兵就用它們向天鳴槍致敬。

孫可望和李定國走到許平身邊,看著那些在風中矗立不動計程車兵,他們用羨慕的語氣說道:“許將軍,這些可都是好兵啊,如果你不要我可是想要啊。”

“他們在孫兄、李兄手下就未必是好兵了,整天防著他們還不如用我們自己的兵。”許平不願意出爾反爾。

儀式結束後,張彪走到近衛營軍前向許平道謝。許平把何馬的佩劍等遺物取出交給他:“拿回去交給何將軍的家人吧。”

張彪再次向許平道謝後,大聲說道:“許將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許平微微一笑,本打算就此離去,但餘光一掃,發現身邊的餘深河等人看向張彪的目光中無不帶著恨意。許平清清喉嚨,又加上一句:“張千總,回去告訴金求德,耍陰謀詭計我不行,打仗他不行。”

許平話一出口,眾人無不歡聲大笑,齊聲叫好:“對,讓金求德有什麼本事都拿出來吧。”

“金求德的寶貝兒子金神通,不是狂得很麼?不是從來下巴都揚到天上去麼?不是一直自稱新軍將門後起第一麼?有種就來河南與我們許將軍過兩招,看看德州那仗到底是誰打贏的?”不知內情的陳哲大聲喊著,在將門子弟和寒門子弟中一直有兩套說法:將門說是金神通救了許平一命,沒有直衛許平就是被剁成肉醬的命,他不過是沾了將門新星的光;而寒門子弟則普遍認為如果沒有許平的三個時辰鏖戰,沒有許平把季退思計程車氣和精銳都拼光還把敵人打崩一次,沒有許平及時衝下山阻止叛軍整隊的話,那金神通就是夾著尾巴逃跑的命。因為新軍中寒門子弟的功勞總是被將門子弟拿走,總是不能獲得提升,所以他們對這一點更是堅信不移:“我們被攫取走的功勞,遲早要叫你們拿命來還。”

張彪臉上的表情變了幾變,再次拱手回禮:“遵命,許將軍,卑職一定把話帶到。”

選鋒營咚咚地敲起他們的鼓,一千多士兵緩緩向東朝著歸德離去。

“德州一戰,是我和金神通的共同勝利。”選鋒營離開後,許平對陳哲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這是金神通和許平的共識。

“許大人你就是太寬厚了。”陳哲把之前那段直衛喝酒的事情對許平他們講了一遍,聽到這個故事後,周洞天等人都是臉上變色。

同樣參加過德州一戰的餘深河恨恨地罵了一句:“金神通這個敗類,不得好死。”

只有許平微微搖頭:“我不信,這個直衛是在胡說,陳兄真應該向金神通舉報此人——不過也好,直衛裡這種人越多,現在對我們來說越是好事。”

幾個知道許平和金神通恩怨內情的部下臉上都有錯愕之色,餘深河爭辯道:“大人,金家父子,他們做得出這種事!”

“金求德——另當別論。”許平一臉平靜,部下們完全看不出他心中的情緒起伏:“不過德州一戰,餘兄弟當時你也在,金神通那天的表現,是能裝得出來的麼?”

“金神通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全無真憑實學。”陳哲又講起他和韓大可與金神通同學時,他們二人對金神通的一些看法。

“輕視敵人,就是自取其敗。”許平仍是不住搖頭,新軍中將門、寒門互相仇視,平素以互相貶低為快事。這次戰前對赤灼營的輕視已經讓許平吃過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