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敗不得不親自出馬來過問新軍軍務,在鎮東侯本人的心目中,他對朝廷責令秦軍出發給開封解圍是毫無信心的。在鎮東侯的歷史上,就是沒有許平這個人物和他從穿越者那裡繼承去的新式軍隊,李自成也先後把秦軍四次打得幾乎全軍覆滅,在松山大敗中才不過損失了三萬人的大明秦軍,在河南戰場一連四敗丟了二十萬。
朝廷還讓河北軍的楊文嶽跟著一起出動,這樣鎮東侯對勝敗更為悲觀,和他記憶裡的歷史上一樣,明廷像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把每一個賭注都扔到開封城下和李自成拼比大小。而鎮東侯記得即使加上楊文嶽的十萬大軍,秦軍仍然遭到慘敗,除了給李自成新增戰績外,更把河北的防禦軍隊全部丟光。
圍城打援,一次又一次,環繞著開封的幾十萬明軍全部被李自成消滅,現在由於連歸德府都落入闖營手中,鎮東侯估計這次搞不好連江北軍都要扔到這個無底洞裡去。
今天陪同鎮東侯來狼穴的,還有一位年輕人,見到等候在營帳裡的金求德、楊致遠後,這個年輕人不顧身上的軍服,大禮向他們跪倒磕頭:
“金叔叔。”
“楊叔叔。”
(第四章 黑雲壓城城欲摧 完)
第五章 風行草偃據中州 第一節 後事
幾位長輩都笑著稱呼這位年輕人為賢侄,楊致遠等人都說道:“軍中不必如此拘禮。”
之前鎮東侯也曾這麼說過,但黃希文還是規規矩矩地一一磕頭,起身後並沒有跟著父親走向中央,而是束手站在兩側的最末位,和其他參謀們站在一起。
鎮東侯在正中的椅子上坐穩,兩手同時下按:“諸君,坐。”
“遵命,侯爺。”
兩邊的部下們齊聲唱道,他們齊刷刷地拱手行禮,然後同時坐下。
“晉軍姜大帥,也說要出兵助汪督師一臂之力,給開封解圍。”鎮東侯臉上毫無歡欣之色,直言不諱地告訴部下們:“姜大帥還讓小兒帶信給我,說希望能從我們這裡買一些燧發步槍,現在秦軍、晉軍、楚軍、江北軍,無不視燧發槍為克敵利器,或截留、或走私,或像姜大帥這樣託人求情,使出渾身解數去拿步槍,只是我擔心他們搞到的越多,越會資敵。”
“但便是沒有他們,河南闖營也有自己的渠道,”鎮東侯一邊說一邊看向李雲睿:“據我所知,闖營迄今為止仍然沒有自行生產步槍的能力,他們便是要修補損壞的步槍,很多配件也要從南方走私。”
“侯爺,末將無能。”李雲睿欠身謝罪道:“末將還沒有找到走私給闖賊軍火的商人。”
鎮東侯在南方有不少關係,但政權並沒有掌握在他手裡,而且有很多關係都是不能宣諸於外的,因此新軍在南方的清查工作進行的並不順利。而且走私的商人越來越多,隨著河南戰火愈演愈烈、闖軍深入四川,和闖營毗鄰的明軍無不私下向南方購買武器,便是尚有一段距離的省份不少也未雨綢繆,用各種新式武器裝備本省的駐軍。巨大的需求讓很多商家轉行開始生產軍火,在商人們的賄賂下,地方官都對這種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鎮東侯無力阻止這種行為,也查不清到底有多少武器被生產出來銷往外地。
“不過,”李雲睿倒不是很反對朝廷催促秦軍、晉軍出兵給開封解圍:“以往闖賊四下流竄,武器、糧食、輜重,不是靠攻破城市開啟倉庫,就是靠擊敗官兵圍剿來獲得,但現在許平在開封、歸德兩府守土經營,興修水利、獎勵農桑,各省官兵若是攻入開封、歸德兩府,便是敗了,許平也得不償失。末將以為如今闖賊必然禦敵於國門之外,絕不肯放官兵進入他們的經營多時的領地,如此興師動眾,闖賊所費錢糧都不在小。即便如此,許平以兩府之地對抗兩京十一省,若是連番大戰終日不閒,他遲早有撐不住的一天。末將以為,我們不怕秦軍他們敗,就是怕他們敗得太快,若是每仗都打上一個月,打上幾仗許平在開封、歸德的經營儲蓄必然化為烏有,到時候我們新軍再出擊也是手到擒來。”
“李兄弟話是不錯,但若是朝廷大軍一觸即潰,那闖賊肯定是穩賺不賠。歸根結底還是新軍兵力太過有限,”金求德發言道:“此番我新軍雖然慘敗,但許平亦是精疲力竭,開封府的糧價一個月翻了幾番,數縣之地化為焦土。可恨的是歸德闖賊連番出擊攻入南京,源源不斷地支援開封府,硬是把糧價又壓下去了。”金求德估計若無歸德府的支援,此戰造成的損失至少得讓許平難受半年才能喘過一口氣來:“當今之計,還是請侯爺再向朝廷懇請,允許新軍擴編,若是我們能過擴充套件為十五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