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赴潼關,就是歷次勤王時都沒有這麼大的聲勢。”
“情況不同了,以前十萬義軍也打不過幾千秦軍,因為他們有盔甲,我們只有布衣;他們有刀槍,我們連棍棒都湊不齊。那時秦軍的幾千人都是士兵,而我們十萬義軍裡大部分都是老幼婦孺,青壯也全是赤手空拳。傅宗龍帶著五萬秦軍來的時候,我們的八萬人中只有萬多人有刀劍,剩下的大多是剛剛投軍的饑民。可現在完全不一樣了。”李定國越說越是慷慨激昂:“現在洛陽的弟兄們雖然不如大將軍的手下裝備好,但也有火器、也有盔甲和鋼刀,我們還有了自己的騎兵,現在我們手裡有了傢伙,難道還會怕他們不成?”
“李兄弟所言,甚合吾意。”李自成撫掌大笑道:“若是沒有許兄弟和李兄弟的這支勁旅,我還會考慮暫時撤離開封或是放棄洛陽,但現在人數相當,我又怎麼會因為害怕秦軍而放棄我們的領地?”
正月底,李自成帥本部西返洛陽,與劉宗敏、羅汝才會合。而明三邊總督汪喬年則緊鑼密鼓地準備誓師出發,大量的軍隊、輜重已經雲集到潼關。秦軍主力即將再次出關進入河南,意圖一舉摧毀河南西部的闖軍,並進而給開封解圍。
……
京師,狼穴。
最近幾天狼穴的氣氛壓抑得幾乎讓裡面的人透不出氣來,聽不到任何笑聲,再沒有人有開玩笑的心情,甚至連高聲說話都絕跡。
從山東戰場抽調大批兵員才得以補充滿員的三營新軍,加上期間不斷向河南輸送去的後備兵力,新軍在河南前後投入的兵力高達一萬五千人,而現在確認脫險的只有赤灼營的一小隊人。來自直隸東明的報告上說,這寥寥無幾的新軍逃到地方縣城時,已經筋疲力盡,倖存者也有不少人嚴重凍傷。營官魏武懷裡揣著三面營旗帶領殘部逃過黃河,半路幾次差點倒下,抵達縣城後就撲倒在地,上一封書信中說他發高燒不退、人昏迷不醒,現在還生死不知。
聽到一萬五千人這個損失數字後,向來沉穩的鎮東侯都臉上變色:“我好像都沒有親自指揮過這麼多的兵力。”
而河南大敗的訊息傳回後,金求德跑去鎮東侯府把報告摔在他的面前,這還是金求德有生以來第一次對鎮東侯大喊大叫,他連聲質問道:“大人,就因為蒲觀水說開封可能發生吃人的情況,您就支援他強行出兵,現在不但蒲兄弟為此喪命,我們還損失了整整三個營。大人您竟然會感情用事,屬下敢問您的理智呢?現在好了,不但開封該吃人還是會吃人,我們甚至無法在他們吃完全城的人以前給山嵐營解圍!我們不但失去了蒲兄弟和至少一萬五千新軍官兵,還要把賈兄弟和山嵐營的三千士兵也搭進去,這就是您讓感情矇蔽了理智的後果!”
抱成一團的三營新軍,被闖軍硬碰硬地消滅掉,這給新軍上下帶來了極大的震撼。無論金求德如何看不上蒲觀水的用兵,但是闖軍一口氣吞下三個新軍營,這個事實給金求德帶來的震動絲毫不弱於新軍其他的成員。在金求德原先的預計中,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解圍失敗,蒲觀水損兵折將、無功而返罷了。為了消除這件事對新軍士氣的沉重打擊,新軍開動全部宣傳機器,把一切責任都推給蒲觀水、成平等一線指揮官——新軍依舊強大無比,偶然的失敗只是由於一、兩個將領太過無能。
金求德下令統一宣傳口徑,那就是蒲觀水實在是無能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完全是他一個人害了全體將士,正所謂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至於為何會讓這麼無能的人領兵出征,掌握三營上萬新軍的命運,那金求德就只能透過暗示把主要責任推卸給胡亂插手新軍軍務的朝廷,正是朝廷越權干涉將領人事安排,才會讓蒲觀水這種草包得以上任,並造成了如此惡劣的後果。
當然,新軍內部也需要有人來承擔責任,金求德主動把這些責任統統攬到自己身上。鎮東侯試圖分擔一些責任時,趙慢熊、金求德他們又大喊了一通:“大人,您是新軍的旗幟,您的名譽必須是完美無缺的。您身上出現任何汙點,都是對新軍士氣更為沉重的打擊,您就不要再給屬下們添亂了吧!”
如果說上一次賈明河的戰敗對新軍來說只是挫敗的話,這次的慘敗則徹底打亂了新軍的全盤計劃。本來應該在去年就予以消滅的山東東江軍,因為第一次抽調兵力去河南而倖免,因為第二次抽調兵力去河南而變得更加活躍,最近甚至在一些地區發起了有限的反擊;十營新軍,現在只剩下不到四個狀態良好的,而且除了直衛統統不在京師,而本來朝廷要求至少留一萬新軍用來拱衛京師的。
日理萬機的鎮東侯,也因為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