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誰不是呢?大人您給的甚至還沒有明廷給的多,他們為什麼要幫大人對付明廷?”
見鎮東侯還是沉默不語,趙慢熊提出另外一個建議:“大人,屬下不明白大人為什麼一定要去南方,不過屬下以為,若大人堅持如此那乾脆只帶教導隊走好了,教導隊在宋建軍手下還算清廉,而且他對大人您忠心耿耿,就是讓他破家追隨他也不會有怨言的。”
“老兄弟們跟我這麼多年,我怎麼好把他們扔下。”鎮東侯嘆息一聲:“而且我需要一支軍隊在南方幫我維持局面。”
“大人,他們不會念您的好的,”金求德惡狠狠地說道:“乾脆把他們統統扔在京師讓許平收拾他們好了,他們不是許平的對手,等許平收拾了他們,我再幫大人練一支新軍出來,我們用年輕人,教導隊有的是年輕人,沒了他們正好給新人騰位置。”
“我不能這麼對他們。”鎮東侯還是認為是自己犯下的錯——我深知軍隊是社會的縮影和折射,我深知在等級森樣的封建社會,練不出一支知道為何而戰的近代軍隊,但是我還是以為我的影響力夠大,以為我的影響力和威望能抵消封建社會的效果。這是因為我的狂妄而引出來的錯,我不能自己一走了之讓其他人來承受罪責。
“大人,恕屬下直言,”今天趙慢熊也旁聽了鎮東侯對高階軍官們的訓話:“屬下一直以為大人是想取明廷而代之,所以屬下一直認為頂多只有一個賀兄弟會是麻煩,但是顯然大人想得要比屬下多,大人嚮往的似乎是三代之治吧,不打算用民脂民膏去養老兄弟們。那麼,大人,屬下不太清楚除了金兄弟,還會有多少人肯跟大人走,而且屬下敢斷言,這支新軍到了南方一樣是大人的麻煩,大人不借許平的刀,那將來說不定就得髒自己的手。”
“如果大人不怕髒自己的手的話,”金求德一聲冷笑:“直衛可是在大人手裡的。”
最近幾天部將們的的反應讓鎮東侯有些心寒,這麼多年官場起伏他察顏觀色的本事早就更上一層樓,但仍然搖頭:“我想再試試看。”
“大人,屬下還有一個問題。”趙慢熊感覺鎮東侯似乎有讓闖營自己分裂的意思,並假手許平去推翻明廷以降低對自己威信的損害:“大人真的確信闖營會自敗麼?”
“就我所見,維繫闖營的危機感,已經搖搖欲墜了。”鎮東侯認為永遠不要對封建軍隊報什麼期望,封建軍隊的腐化速度是現代人難以想象的,新軍已經給了他充足的教訓——這還是在他極力維持的情況下。
“還有孫可望,李定國,”鎮東侯搖搖頭,若是劉文秀還在西營,或許他會對李自成或許平的同盟更有信心一些,孫可望是內訌大王,而李定國雖然是民族英雄,但氣量也太過狹小,在他的世界裡李定國在西南進行的清洗是對萬曆政權的最後重擊,以致吳三桂面對的是一支被摧毀的明軍:“你們常說王業欲興,必有前驅,我要以退為進了。”
第六章 繡衣使者出奇算 第二十七節 講理
鎮東侯看到金求德還面有不滿之色,便道:“金兄弟,這裡只有三個人,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大人,屬下從來沒有質疑過您的決定,”這話一出口金求德覺得說的太滿,連忙修正道:“大人,屬下或許有過疑惑,但是最終大人無論打定什麼主意,屬下都會堅決去做,就是不明白也會堅決地去做。”
“我現在要求金兄弟繼續這麼做。”
“但這次屬下希望大人能夠開誠佈公地告訴屬下,大人究竟打算做什麼?”金求德始終認為造反不是一件難事,尤其是處於鎮東侯這種地位,以他手中掌握的資源造反對他不應該是一件太難的事。
“我知道金兄弟希望成為開國功臣。”鎮東侯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是的,對此屬下毫不諱言。”這個念頭是金求德最大的執念,幾十年來魂牽夢縈不能釋懷。
“我一定會讓金兄弟如願。”鎮東侯很清楚金求德的想法,知道他想鼓搗自己效法五代隋唐,以兵威懾服天下:“但我的野心比金兄弟你想象的還要大,我要建立一個永垂不朽的王朝,一個真正能與日月同輝、山河同在的王朝。金兄弟,難道你不想永遠作為本朝的開國功臣而存在麼?”
金求德先是顯得有些激動,但隨後又顯得氣餒,浮出一個苦笑:“大人,屬下覺得能有兩百年國祚就很好了,三百年一大劫,這是天數,非人力能夠扭轉。”
“我不這麼看,我覺得治亂迴圈並非不能跳出。”鎮東侯記得他曾聽說過另外兩個人關於治亂迴圈的討論,而其中一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