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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崇禎繼位後,對北方各個受災的省份不但不免糧,反倒連萬曆、天啟兩朝免去的糧食也要一併追繳,導致民不聊生。
這件事最開始的起因是,每當北方各省報旱時,出身江南的東林黨就要跟著為江南報災。崇禎皇帝為了堵住東林黨的嘴,所以連真正的災區也不免徵。在皇帝的心目中,能在與大臣的爭吵中佔上風顯然比百萬農民的性命更重要。崇禎十年前後,河南布政司又一次懇請皇帝特赦河南免徵,因為此時河南已經人相食,許多父母因為無法狠心吃自己的孩子,所以就與鄰家交換,甚至把親生骨肉當做“菜人”出售。而崇禎皇帝的批覆是:“知道了,但是糧還是要徵。”
接到皇帝的聖旨後,河南布政司再次繪聲繪色地描述河南百姓是如何以泥土和草根充飢,鎮邊的饑民燒人骨頭湯充飢。當時深為崇禎皇帝信任的楊嗣昌楊督師提醒皇帝,若是不徵糧以致不能供養官兵,那麼剿滅內地流寇的軍事行動就可能功虧一簣,崇禎皇帝深以為然,否決了免糧的請求:“那便再苦我百姓幾年罷。”
自進入河南以來,許平已經見過無數類似的場面,以樹皮、草根、泥土為食的百姓仍然被逼迫納糧。去歲開封府有上萬人餓死,不過朝廷除卻本省官兵自用外,還解送走三十萬石糧食運赴京師。
從山東進入河南後,許平在路的兩旁隨處可見被活埋、打死或是吊死的農民,被剝光衣服扔在溝渠裡的婦女。黑保一對此評價道:“為了保住他們的活命糧,小民可以忍受家人被殺害、妻女被凌辱,他們寧可被活活打死也不會鬆口供出自己的藏糧所在。因為誰都知道,就算自己被打死那也只是死一個而已,如果交出糧食那麼全家都要死,這筆帳他們還是算得清的。”
河南地界上有眾多結寨自保的亂民,他們和闖營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有一些就是闖王前兩次攻開啟封失敗時留下的舊部。靠著闖王的信物,黑保一和許平可以算是行進在友好的領土上,只要繞過官兵重點把守的縣城等地,他們在大道上甚至不必擔心遇到官府的關卡。
十一月初八,許平和黑保一翻過大周山,進入河南府登封縣地界,此處是明軍和闖營控制區之間的真空地界。許平在路上見到一輛又一輛的木板車,成年男子在積雪的道上奮力拉著車向西,車後是他的婆娘在使勁地推,車上往往有幾個骨瘦如柴的孩子,或許還有一個形似骷髏的老人。
這些拉車的人一個個看上去都疲憊不堪,不過仍拼著最後的力氣向前行進。闖王已經在洛陽開倉放糧,不少河南的饑民聽說這個訊息後都向那裡湧去。許平和黑保一路過他們身邊時,有些人還會大聲地向他們打招呼:
“是闖營的好漢麼?”
“嘿,看啊,是闖營的好漢。”
天黑後,黑保一和許平與幾戶饑民坐在一堆篝火旁,這些人把大車圍在一起,燒雪水給老人、孩子喝。那些男人在議論著,再有兩天就能趕到洛陽左近,就能分到幾大口袋糧食。而女人們則從各自的包袱裡翻出黑糊糊的乾糧,把它們用水泡開,先送到家裡老人面前,然後再分給每個孩子一口。
一個個孩子瞪圓眼睛盯著母親手裡的那點湯水,分到手後就爭先恐後地吞下去,然後眼巴巴地看著母親手裡的殘餘。一個年輕女人稍微吃了一點點,把碗裡剩下的那些再分幾份,遞給她的孩子們,小孩迫不及待地埋頭吃起來,母親坐在他們身旁,輕輕地撫摸著孩子們的頭。
黑保一默默地看著,然後解開包袱把自己的餘糧都拿出來,拋給那幾個女人:“諾,眼看就到洛陽了,你們要是餓倒了,全家人就別打算再往前走了。”
對許平和黑保一來說,離洛陽不過還有一天的路程,白天的時候,他們已經把額外的乾糧都送給路上遇到的饑民了。現在黑保一把最後的口糧給了幾個婦女,意味著他明天要捱餓了。黑保一面對許平的凝視,大大咧咧地說道:“這是考驗!為了一塊乾糧而出賣真主為我在天堂安排的位置?我才沒有那麼蠢呢!”
許平點點頭,解開口袋把自己明天的口糧拿出來,交給千恩萬謝的幾個年輕母親。許平轉過頭對黑保一笑道:“我也要積些陰德。”
有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道也圍坐在篝火邊上,背上掛著個空包袱皮,聽他言談也是要趕去洛陽討糧。許平捏著自己最後的一角口糧,走到那個蜷縮著身體的老道面前,蹲下身把它交給對方。
老道接過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