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燒些開水,自己則坐下與許平和鍾龜年敘話,年輕人談吐頗為得體,但聽起來對山東以外的事情沒有什麼瞭解。片刻後,主婦捧上三個茶碗。雖然茶葉不是品質很好,但在戰亂的鄉下無疑屬於稀罕的東西。
言談之間,許平得知這家主人是書香門第,本村是他的祖籍所在。他的父親考取秀才後在縣裡開個私塾教書,不過他父親也就止步於此,一生多次去省裡考試都沒能中舉人。
祖父留下的田地,因為父親是個秀才而得以免稅,他在縣裡教書的收入尚可,一輩子簡樸積攢,但有所餘就拿去買田,是個很典刑的明朝讀書人。這些年來,田地一向是交給鄉親們打理。主人的父親更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信奉“留財不如留德”,既然衣食不愁,那麼每歲除了留下口糧之外,地裡其餘的收穫就當作謝禮留給那些鄉親。幾年前父親過世後,這個年輕人奉著老母回鄉耕讀,躲避兵災。田地的收入足以應付家用,本人平素就教村裡的孩子認字,村裡的人對他很是敬重。
看起來主人已經從鍾龜年那裡聽說過杜撰的故事,他口氣淡淡地對許平說道:“如今的官兵狠過土匪,不但要財更是要命,張爺這番算得上是大難不死。以後更要多加小心,山東已經沒地方可以說理了。”
許平最關心的就是山東目前的戰局,他不顧鍾龜年的屢次打岔,反覆詢問外面的情況,主人看起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