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種,所有的人員都應該經過教導隊的培訓,可是新軍成立時間太短,就連許平這樣的低階軍官也只上過最簡單的課程,所以他除了負責指揮全隊行動外,還得參與教授知識給下屬的一般士兵。
新軍採用十人一果的編制,理論上果長這種士官必須識字,但是因為倉促也沒有能夠完成全部的識字課程,這就讓許平很頭疼,因為工兵的條例手冊實際已經編寫得非常細緻了,如果他手下的果長都認字的話,那無疑能大大減輕他的負擔,而現在許平這樣的低階軍官不但要做好自己軍官的本份,甚至還要把士官的工作也兼擔起很大一部分來。這種壓力並不僅僅存在於許平這裡,新軍的每一個角落幾乎都有類似的問題。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練兵總理黃石下令縮編新軍的編制,本來根據理論編制每個把總手下會有十個果長,但現在許平手下只有三個果長而已;而原本編制裡每個千總帶十個把總的編制,也被修改為每個千總現在暫時只帶四個把總,各隊人少不說更素質低下,這導致本來只該編兩個工兵把總隊的救火營,眼下不得不暫時編十五個。
正午時許平正帶著手下們吃飯時,遠方的官道上突然揚起一片煙塵,曹雲皺眉盯著那塵土看了片刻,就伸手要去拿上游兵站和千總隊發下的單子,許平已經放下飯碗站起身來:“不用查了,老曹,今天這時候不應該有馬隊經過的。”
等來者來到身前時,許平已經穿戴整齊,向著領頭的將領穩穩地行了一個軍禮。
那馬上的將領匆匆回了一禮,掃視著四周的幾十個士兵急叫道:“本將需要志願兵!志願兵!這裡有願意隨本將上陣廝殺的志願兵麼?”
“將軍,我們是救火營工兵隊。”許平仰頭看著馬上的武將,從他的軍服上看出這是一個遊擊將軍:“報告將軍,卑職是救火營工兵隊第十一把總隊把總許平,卑職的部下只接受過基本的武器訓練,以及非常初級的工兵訓練,他們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正式的戰陣訓練。”
“你。”那個將軍向著許平一指,緊跟著又指了指明顯是副官的曹元和另外三個果長:“還有你,你,你,你,你們都接受過什麼訓練?有志願隨本將上陣殺敵的人麼?”
根據新軍的軍事條例,如果不是該部的直系上官,是沒有權利對一支部隊下直接命令的,但是任何擁有特許或是達到遊擊將軍以上職務的將領,都可以在戰場緊急的情況下從任何可以找到的部隊中招募志願人員作為戰鬥人員,而這些志願人員也不會被視同擅離職守。
許平此時已經觀察了一下跟在這位將軍後的三十幾個隨員,他們除了十個左右很像是親隨外,剩下的似乎都是志願人員,許平琢磨著在戰場的某一點可能出現了緊急情況,不過他不會去送死,更不會讓毫無經驗的部下去做無意義的犧牲:“回大人話,卑職的三個果長也只接受過簡單的武器訓練,除此以外還有識字課程,卑職和卑職的副官和接受過馬術訓練和較多的武器訓練,但是我們恐怕不能立刻離開此處,可否允許卑職首先向卑職的千總報告情況?”
“來不及了。”那個將領咕噥了一聲,揚韁就準備透過東光哨卡。
“將軍,請出示一下腰牌。”許平歉意的一笑:“請將軍見諒。”
“給。”那個將軍飛快地掏出腰牌扔給許平,還不忘催促道:“快些,快些。”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大問題,去當這種志願兵肯定是有死無生。”許平在心裡確定了自己先前的看法,他低頭飛快掃了一眼腰牌上的姓名,然後掏出炭筆熟練地把透過的人數、馬匹還有時間記錄在記錄本上。
許平抬起頭雙手把腰牌奉還給馬上的將軍,同時問了一句:“將軍,真的是非常重要,非常危急的任務麼?”
“當然。”那個將軍飛快地接回腰牌塞在自己的懷裡。
“將軍,”許平保持著立正的姿勢:“卑職曾在教導隊接受過馬術、武器,和最最基本的戰術課程,或許可以助將軍一臂之力。”
將軍驚異地看了許平一眼,簡短地回答道:“那好,跟上來吧。”
“是,將軍,遵命。”許平又一次立正行禮,然後低頭在記事本寫了幾個字,然後轉身交給一邊呆若木雞的曹雲:“曹副官,我許平於今日午時一刻作為這位將軍的志願兵離開崗位,請代為向千總隊證明。”
說完許平就飛快地跑向自己的戰馬,以最快的速度解開韁繩,曹雲只低頭掃了一眼那記事本,就又忍不住咕噥起來:“太沒有義氣了,太沒有義氣了。”
曹雲一邊咕噥著一邊飛快地也在記錄上寫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