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狠命地摔打了幾下,總算是把那顆人頭甩掉。
當李之淵再次抬起頭時,猛然看到面前又站著一個敵人,這個敵人身穿青色的布衣,頭戴近衛營的制式斗笠,把手中的燧發步槍舉到眼前,閉上一隻眼仔細地瞄準著近在咫尺的李之淵,槍口指在那雙藏在威武面甲後的雙眼的正中。
這個穿著草鞋的近衛營士兵,身材並不出眾,他站在人高馬大,全身燦爛盔甲的李之淵面前,好像也就才到這鐵塔般的大漢的頸部。近衛營計程車兵仰頭看著自己的目標,手指已經扣下了扳機……
“……我們是萬民景仰的長生軍。”
李之淵沒有來得及把最後一句話說出口,火槍聲就已經響起,同時還有一聲輕蔑的評價:“狗官兵。”
……
“收攏部隊。”
選鋒營丙隊計程車兵正把後背亮給闖軍,看到從側翼迂迴的新軍被擊退後,許平立刻下令把所有的部隊拉回來,除了讓參戰近衛營計程車兵控制友軍外,還命令遲樹德立刻出動:“攔住所有的人,不許進攻。”
“賈將軍應該也沒有多少力量了,但我可以肯定他還有餘力。”除了遲樹德的這點騎兵,許平手中已經沒有預備隊,如果明軍再次發起逆襲,或是某處戰線陷入危機的話,許平沒有任何辦法解決。
正面戰場這裡的戰鬥還在繼續,第二道壕溝前的明軍士兵屍體已經堆成一道小牆,明軍的火銃手已經抵達壕溝前開始與闖軍對射。
“大人,火炮。”
周洞天指著遠方叫起來,許平把望遠鏡挪過去,看到兩門炮正被一隊明軍推著趕來。許平只看了兩眼,就把注意力重新轉回到戰場正面,滿不在乎地說道:“他們來得太晚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明軍的攻勢顯得越來越無力,在對射中,又有數以百計的明軍火槍手被打倒在屍體堆中。
“選鋒營還有餘力啊。”許平一直耐心數著對方出動的兵力,明軍攻勢雖然開始停歇,但許平深知遠遠沒到可以反擊的時候:“西營,那裡怎麼樣了?”
……
“許賊還是沒有出現。”魏武變得越來越不安:“他早該到了啊。”
“難道賈帥已經和他打起來了?”魏蘭度看著對面的闖軍,雖然還在節節後退,但他們已經從混亂狀態中恢復過來,現在他們單面面對著合流後的新軍兩營,已經不復剛才的狼狽。
“賈帥不可能走得那麼快啊。”魏武怎麼算怎麼不對:“難道是許平一聽到這裡捱打就跑了?嗯,這鼠輩他做得出來這種事。”
“許平不會這麼丟下友軍就跑的。”魏蘭度搖頭道:“如果他真是這樣想的,在這裡又何必留這麼多軍隊呢?”
“唉,”手下漸漸變得疲憊,魏武始終無法下定決心,見魏蘭度也是猶豫不決,他就自我寬慰道:“如果許平沒跑,他遲早會來,如果他跑了,那面前這些闖賊已經落入我們的天羅地網,也不急於這一刻。”
……
看著遠處闖軍那亂哄哄的右翼,賈明河估計那些竭力維持秩序的帶著斗笠的兵是許平的嫡系,還有百多闖軍的騎兵也在幹著同樣的事情。他們缺乏戒備、沒有做好戰鬥準備,互相拉扯著毫無隊形可言。
但賈明河手中只剩下一個隊的預備了,他們是否能夠擊退那數千闖軍,並席捲許平的陣線呢?對此他沒有十足的信心,這是最後的賭注,如果投出去的話,那賈明河就失去全部的戰場控制能力,只能旁觀戰局的發展了。
“勇氣是隨時隨地可以湧現出來的,而裝備不會。”
這是賈明河不止一次從鎮東侯嘴裡聽到過的話,鎮東侯對仇恨這種感情也看得很輕,有一次曾對部下們評價道:“仇恨這種東西,在鋼鐵面前只能撞得粉碎。”
賈明河很認同這句話,不過一貫喜歡和大人作對的賀寶刀跳出來質問:“那若是鋼鐵相擊時,勇氣又該怎麼說呢?若是裝備相同,滿腔深仇大恨的一方,難道不會佔優勢嗎?”
賀寶刀問的話,也是賈明河心中的疑問,當時鎮東侯不以為意地伸出一隻手給部下們看:“五個指頭還不一般齊呢?裝備怎麼可能相同?怎麼讓我們的人裝備更精良才是正事,別胡思亂想了。”
近衛營雖然把絕大部分人攔住,但並不是攔住了每一個。
“殺官兵啊!”
一個聲音由遠而近,一小隊闖軍騎兵朝著賈明河的將旗而來,為首者是一個五短身材、高舉著一把大刀的中年人,他身後還跟著七、八個人。這小隊騎兵轉眼間就衝過了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