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兄弟還記得我們在遼東的大敵洪太麼?若是他在對面,我有些事就不敢做了。”
黃石找的理由是選舉在即,領地內正在發生劇變,一、兩年內都不太可能考慮反攻問題,金求德覺得這理由很勉強,而且開始後悔當初的決定,認為要是早知道北方會有變那根本不用放權。
第八章 立馬吳山第一峰 第三十三節 承諾
金求德甚至認為應該把權力馬上收回,現在順廷被北方大叛亂搞得焦頭爛額,對福建來說最危急的時刻已經過去了,沒有必要再用實在的權利去賄賂商人和縉紳。根據金求德對黃石的瞭解,後者對虛名基本是不在乎的,而且藉口這東西從來都不是難事,金求德打算給卿議員們扣上諸如辱罵老母、私通父妾等罪名抓起來。
可是黃石不同意,告訴金求德他認為現在還態勢不明,萬一許平一會去順廷就砍瓜切菜般地把叛軍消滅了而閩粵這裡還沒有安撫好清洗必然導致的騷亂,那就太糟糕了。金求德聲稱他有完全的計劃,但黃石對此同樣表示懷疑,提醒之前新軍同闖營作戰的時候金求德也有類似的保證,但結果是新軍一路敗退。總而言之,黃石拒絕現在就搞什麼清洗,用權力來收買商人、縉紳仍然要再實行一段時間。
“順王這封信來的很及時,”黃石告訴他的心腹們,自己打算同意和順廷議和:“不過我空口說話順王一定是不會信的,看許將軍這部署嘛,他對我也是小心提防的。其實我不但無心去打他們,而且我還願意賣給他們軍器和火藥。”
雖然這段日子黃石常常能讓他的手下們驚奇,但是這次他們又一次被他的念頭所震撼,趙慢熊不反對暫時口頭答應和順廷互不侵犯——本來也不指望他們有多信,不過只要有這個互不侵犯的名義在,對方就可能在兵力吃緊的時候心存幻想,把更多的主力部隊從浙江調回北方——順廷在這裡留下的兵力越少,趙慢熊覺得突然襲擊的成功把握就更大。
但是黃石顯然不僅僅打算只是表面同意、然後等待良機,而是在認真思考簽訂並且遵守一個這樣的協議,剛剛甚至說打算和順廷做軍火貿易,這就有些超乎趙慢熊的想象了。
“以往我無論答應我敵人任何條約,都是以私人身份答應的,好吧,我承認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過我不記得我曾以職位的名義答應過什麼事然後反悔的。”黃石的表白讓他的老部下們楞了一會兒,雖然明白黃石的字面意思,但還是不清楚他到底想說什麼,黃石也沒有進一步解釋這裡面不同之處,這個時代皇帝的私人名譽和國家信用基本是一會事,下面也是一樣,比如以前在遼東的時候,毛文龍還是東江總兵時他的信用就是東江鎮的信用,福建這裡老闆的名聲和他的店號的商譽也是分不開的:“這次我給順王的,將不是我一貫給敵人的私人保證,而是會透過省卿院表決,然後以執政大臣的名義給他的、由國家發出的保證。”
“這個李順會信麼?屬下覺得還不如大人給他一個私人保證更能取信於人,由什麼省卿院表決,一聽就是大人有推卸責任之意,為將來撕毀這個條約預留退路。”
“我和趙兄弟你想的恰好相反,我倒是認為私人保證才是靠不住的東西,而以職位發出的保證則應該遵守。如果大家覺得國家籤條約就是為了撕毀的、毫無信用,那麼不但對外、而且對內我們都會收到懷疑,這對國家是有很大損害的。”
雖然黃石說的慷慨激昂,但金求德認為這只是因為黃石覺得自己食言了幾次後不太能夠取信於人,所以搬出另外一個名目來洗白,不過金求德憑著對黃石的瞭解,相信等好處足夠大時黃石還是會毫不猶豫地撕毀條約:“屬下附議趙兄,這個提議李順不會相信,大人可以對李順說您這次用您的赫赫戰功做擔保,一定遵守諾言。”
“我覺得李順不會信。”
“總比那個什麼省卿院強吧。”為了增加突然襲擊的效果,金求德覺得總是要儘可能地增強說服力。
“我當然不會空口白話了,”黃石指著攤在面前桌子上的信,這些林丹汗和他北方同盟者的書信對黃石來說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至少現在沒有,但是對順軍就不同了:“我把這些當作見面禮送給順王,以表達我的誠意。”
“這未免太慷慨了。”趙慢熊立刻表示反對,林丹汗的信函上有的他的金印,其他的也有各自的印信,王啟年他們的甚至是親手寫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真假,如果順廷把這些信透露出去,北方同盟之間恐怕立刻會產生巨大的裂痕:“大人,屬下認為實力佔優的是李順,不是插汗。”
“當然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