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的?許將軍此番帶著幾十萬大軍前來,他後門跟著的順王更是兵多將廣,我們這四萬人夠人家填牙縫的麼?”姜鑲不認為賀寶刀能與鎮東侯相提並論:“當然是未必沒有勝算,但我們還是不要莽撞行事,先回大同去吧,若是賀帥確實能佔到上風,我們再來相助不遲。”
姜鑲說走就走,不顧巡撫蔡懋德的苦苦哀求,當天就率領軍隊離開了太原。連在忻州都不停留,日夜兼程趕回了相對暫時還算安全的山西北方重鎮大同。
失去了姜鑲的大軍,太原城內還剩下不到兩萬晉軍,巡撫蔡懋德仍想垂死掙扎,在姜鑲走後的第三天,裝甲營已經抵達太原城外二十里。蔡懋德召集城內晉軍將領,號召大家誓死守城,等待新軍前來救援。
散會後,得知順軍已經兵臨城下的晉軍將領當即就有近半逃出城去向許平投降,入夜後,剩下的一半中又逃走了幾個,蔡懋德接到報告剩下的將領也在私下商議是否還要繼續抵抗。
第二天清晨,知道將領已經不可靠的蔡懋德親自登城鼓勵守城士兵,號召大家堅守待援,太原乃是千古雄城,牆高壕深,並儲備有大量的軍火和糧草,蔡懋德向士兵們保證堅持上幾個月都毫無問題,更引用開封的例子說明順軍缺乏攻城手段。
不過未等巡撫把話說完,城樓的守軍就大譁:
“無論糧草多麼充足,都遲早有吃完的一天……”
“給開封解圍四次,次次被順軍打得大敗,蔡大人憑什麼說太原就能解圍?”
“許將軍從不屠城。”
更有士兵們大叫:“等糧草吃完了,要是許將軍不給我們糧食,蔡大人就該讓我們吃人了吧?要是許將軍還給糧食,朝廷又該派個馬督師、狗督師來決汾水灌城了吧?”
之前崇禎為了鼓勵各地官員和士大夫竭盡全力為他效忠鎮壓闖軍,已經把侯詢釋放回鄉,蔡懋德發現自己已經是孤家寡人。譁變計程車兵並沒有上來拿這個光桿司令的意思,一個個帶著冷笑看著巡撫大人,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蔡懋德跌跌撞撞地回到巡撫衙門,不多時聽到城外傳來如雷的歡呼聲,一個老僕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老爺,闖賊進城了!賊酋是李來亨。”
“知道了,”蔡懋德舉起桌上的一個酒杯,把其中的藥酒一飲而盡,發出最後的一聲大罵:“魏蘭度你這個奸賊,真是死有餘辜!”
……
金求德的回憶錄由他的子孫整理出版,此書一出頓時引起轟動,遺作中寫到很多鮮為人知軍中秘辛,被眾多歷史學者視之為不可多得的第一手材料。至於導致他喪子之恨的北京之變,金求德更是濃彩重墨,大罵許平、魏蘭度二賊狼心狗肺,早在山東的時候就沆瀣一氣,在開封魏蘭度更是貪生怕死,私通許平背主忘恩。還斷然駁斥了那些有損先王名譽的有關北京之變的謠言,斥之為貪生怕死之徒為了活命而製造的無恥讕言。
又兩年,京師
“老爺,李大夫來了。”
一個衣著華麗、正坐在石桌旁讀書的俊秀年輕人聞言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快步走到花廳門口去迎接貴客。
“李大夫來了。”
主人向和他年紀相彷彿的客人問好。
“魏兄,許久不見了。”
賓主在典雅精緻的花廳中坐定後,主人開門見山地問道:“李大夫,明日之事,你到底是助我還是揹我。”
說話的時候,主人的手臂微微抖了一下,不小心將內心的緊張透出了一點來。
“魏兄,”客人凝視著主人的眼睛:“放棄吧,這個提案是不可能透過的。”
“為什麼?”主人大叫一聲:“難道我就聽任天下人這樣肆意誣衊先父嗎?”主人憤怒不已地嚷道:“先父對先王忠心耿耿,蒙冤而死,可就僅僅因為涉及到執政王的尊嚴,幾乎所有的知情人都緘口不言,我若是不為先父洗脫冤名,真是枉為人子了!”
“沒有人說魏兄不可以、不應為為先翁討還清白,對北京之變,魏兄知道我也是疑惑重重,但這個提案……”客人搖頭道:“若是魏兄覺得有人故意誣衊先翁,應該去公堂討還公道,而不是來國卿院。”
“李大夫,你什麼時候也成了齊王府的說客?”數年來在公堂上的處處碰壁,已經讓主人怒不可遏:“我尋遍了天下最好的訟師,但沒人說我能打贏這個官司。”
“這個官司確實是打不贏的,金求德書中是有不少捕風捉影的東西,但這些地方他用的也是‘我想’,‘我認為’,任何人一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