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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部分

軍而且還自命黃石嫡系所以看這些向著卿院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不順眼,可冷眼旁觀的王啟年已經完全不這麼看了,他對吉星輝說道:“記得在長生島的時候,軍法都是大人定的,大家就認可了軍法官,覺得這是大人理所應當的兵權;可現在軍法都是制憲會議定的,大家就不服了。可你記不記得,大人在長生島的時候也沒有違反過軍法?”

“都是大人定的,他有什麼好違反的?”

“沒錯,可是大人沒有違反過軍法,在這個問題上大人一向很固執,犯法一律要按軍法判,可以事後改,但是最初怎麼定的就要怎麼來,宋建軍他弟弟好像就是這麼倒的黴。”

“沒錯。”吉星輝仔細回憶了一會兒,時間太久遠了,不過他最終還是回憶起來了:“你想說明什麼?”

“還有我們,大人看來是恨透我們了,我們從北方攻打李順,要是那個時候大人出兵是多有利的形勢啊?可是他就是按兵不動,後來還差點要殺我們。”

“不至於吧,大人不是饒了我們麼?”吉星輝沒有王啟年想的那麼深,雖然他也深深痛惜當年南明按兵不動的事,要是那個時候黃石出兵滅了李順,他也就成了功臣了不至於混到今天這番田地。

“不是大人饒了我們,是提刑官饒了我們。”

“這和大人饒了我們有什麼不同麼?”吉星輝還是沒有王啟年腦筋靈活。

“大人未必想饒我們。”王啟年低聲說出句讓他自己都背後流汗的話,這個念頭已經在他腦子裡轉過不止一次了,但每次出現的時候都會因為巨大的恐懼讓他立刻將之拋開。

“怎麼可能?”吉星輝頓時也嚇壞了,他和周續祖都覺得自己確實是讓黃石丟臉了,但客觀上北方同盟的倒戈一擊確實對南明有利,這次出山也是因為他不像周續祖那麼悲觀,覺得黃石還是會給自己戴罪立功的機會。

之前王啟年也有類似的盼頭,他和吉星輝早就商議妥當要和公僕師還有誠實師的年輕孩子們虛與委蛇,若是黃石一聲令下就立功自新,把軍隊牢牢掌握在齊國公手裡,不過到了浙江后王啟年親眼目睹在師中的憲兵體系後,越琢磨越不是這麼回事。

“大人在法這個問題上很固執,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好像只要法是怎麼定的,他就要怎麼執行,不管法是他自己定的還是那個制憲會議定的,不管是不是合乎他心意。”今天王啟年敢對吉星輝說這番話,是因為他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自己已經找到了一條生路:“就是大人不想饒我們,只要制憲會議饒了我們,大人也不會干涉。”

“這……這……”吉星輝已經緊張得說不出話了。

就算是子弟集團,也同樣有外圍和內圈之分,王啟年和吉星輝帶來兩個師中的都是他們最親信的人,其他的都留在李軍長的軍部裡。

雖然不是很明白原因,但是王啟年已經嗅到他的保命符或許就是法律,法律或許能當他的擋箭牌,哪怕要擋的箭是來自齊國公的憤怒,是這兩年來日夜生活在不安和恐懼中的王啟年一直苦苦尋覓的東西——當然王啟年不知道黃石早就琢磨著將來要以泉州提刑司沒有法律管轄權為由質疑上次審判的合法性。

“揣摩大人的心思是件很難的事情,”其實王啟年還是有些混淆法律和議會的關係,他對吉星輝說道:“但是揣摩制憲會議的就容易不少。”

“是,沒錯。”吉星輝的回答即是肯定王啟年的第一個斷言,也是對他後一個判斷的贊同:“所以你覺得我們最好不要惹制憲會議麼?”

“我說了大人的心意是猜不透的,不過以我看來,惹制憲會議搞不好就是惹著大人了,我看這師裡的佈置倒是蠻合大人心思的。”

吉星輝又和王啟年秘議了一會兒,易猛和趙寧這兩個師長對他們倆來說就和小孩沒啥區別,公僕師和誠實師的種種佈置兩人都是心中雪亮,要如何瓦解這種抵抗兩個人也有無數種辦法,本來也是先潛移默化然後等時機一到就發難的。但王啟年既然有了別的打算,那他就的通知吉星輝稍安勿躁——如果不是擔心吉星輝牽連到自己,王啟年本有意學趙慢熊,揣著明白裝糊塗一個都不提醒。

“也就是小李那孩子沒見過世面,”說起被易猛和趙寧哄得團團轉的李軍長,吉星輝一臉的不屑:“不過我從軍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易猛和趙寧這兩個小孩子在我面前玩這手,真當我是傻子麼?”

和吉星輝一樣,王啟年第一次見到易猛的時候就覺得對方不對勁,不過他們兩個誰也沒有好心到去提醒李軍長的地步,現在當然更不會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