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離開。
遠方的順軍帥旗下,看著這長長的隊伍陳哲、周洞天,還有其他順軍將領都一個勁地搖頭,此番大勝讓許平的聲望更加高漲,但儘管如此順軍中對這個命令依舊是怨聲載道。
“就是把他們送去山東為我們做工,種地,也比白白放了他們強啊。”陳哲知道許平不殺戰俘的決心不可動搖,但他強烈建議成立一批奴隸勞動營。
“鍾防禦使會給他們吃最少的東西,幹最重的活,冬天不會給棉衣和炭火,更不會給他們看病吃藥,最後肯定統統死光。”許平搖頭道:“那和我親手殺了他們有什麼兩樣?”
“這麼多計程車兵,要是他們再上戰場的話……”劉宗敏覺得就是殺光了也沒有什麼不對,歷代對於比本軍還多的戰俘,從來都是殺光了而後快,連把他們吸收為自己的軍隊都不能考慮。
“他們中有人騙過你麼?”許平突然問劉宗敏道。
“當然沒有。”
“那劉兄為何會認為他們會騙我們呢?”許平指著那些蹣跚著離開的南方人:“他們大多也是老實本份的農民,如果一個人從來沒有騙過我們,我們不應該沒來由的懷疑他是騙子吧?”
許平的話讓劉宗敏嘿嘿笑了兩聲,他覺得許平是在狡辯,但是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算了,大將軍說什麼是什麼,但是仁不掌兵。”李來亨雖然不贊同,但是也不反對許平的決定,他安慰大家這樣至少能夠削弱未來明軍的鬥志。
“不對,仁不掌兵不是這個意思。”不料許平卻不買賬,他反駁道:“我明知明軍不留俘虜,但是為了勝利還是把大軍帶到一個打敗了就無法逃掉的地方,不會因為擔心兄弟們被俘殺而放棄取勝的機會,這才叫仁不掌兵。戰場無私怨,殺人或是被殺那是願賭服輸,現在俘虜都放下兵器了,和仁不掌兵就沒一點兒的關係了。”許平指出他確實沒有富裕的物資養這麼多戰俘,不殺就只能放——這批戰俘和之前遇到的一樣,他們不願意一輩子當兵打仗,更不想加入順軍去進攻自己的家鄉。
“黃去病怎麼可能不把他們重新派上戰場呢?”周洞天不能想像齊國公會放著幾萬訓練有素而且見識過戰場的老兵不用。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是齊公不同,”許平盡力解釋道:“我猜齊公會與我達成這個默契。這些日子來我詢問過無數俘虜,齊公教育他們要為保衛自己的土地而戰,保衛自己……嗯,那個不納苛捐雜稅的選舉權而戰,還有其他許多,雖然齊公走上邪路去用那些商人,但我覺得齊公還是愛民的,他會希望我繼續這樣做下去,放戰俘回去當老百姓而不是殺害他們。”
“哪怕是戰敗?”
“是的,我可以和你們打賭。”
“不和大將軍賭,因為您那點俸祿不夠輸的,我們不想見到您變成賴賬的騙子。反正只要能打贏,大將軍說什麼是什麼?就是說烏鴉是白的也隨您。”順軍將領達成共識,再也不和強詞奪理的許平爭辯。
一個剛走出的戰俘營的廣東人向著遠處許平的帥旗方向望了一樣,對身邊同行的幾個老鄉低聲說道:“我說的沒錯吧?許將軍是個善心的好人。”
“確實,”幾個老鄉都承認此人說得不錯,他們早就從這個傢伙口中聽過類似的評價,這次大敗後他也是帶頭向追兵投降的,但當時其他人只是因為走投無路而不是相信他的話——這一路上他們可是見識過明軍對順軍戰俘的態度:“但你怎麼知道?你認識許將軍麼?”
“我一輩子都呆在廣州,怎麼可能認識他?”那個廣東人邊走邊用更低的聲音道:“我三弟認識他,出來前我三弟就告訴我,如果實在不行就投降,一定可以保命。”
“你三弟認識許將軍?”周圍人臉上都是不信之色。
“當然,其實……”廣東人見老鄉們看向自己的目光裡都帶著濃濃的懷疑,忍不住生氣道:“許將軍要不是個善心人的話,我三弟妹本來該是吳王妃的。”
“啥!?”
“這個……”廣州人吐露出來的這個驚人大秘聞,成了這些前南軍士兵歸鄉路上的熱點話題。
這些死裡逃生的南方兵(包括江西兵在內)不少人打定主意不向江西軍政部門報道,而是一路潛逃回鄉。大部分人在踏入友好的江西領土後,不是軟倒在地高呼菩薩保佑,就是向遇到的每一個廟宇燒香謝恩。
放走了明軍俘虜後,許平又開始釋放被俘的明軍軍官,之前不肯釋放是怕他們立刻就能把部隊又組織起來。釋放軍官也是從低往高一批一批地放,這次被抓住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