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多極了,我們用洗衣盆從河裡舀,從沒見過那麼多的胡瓜魚。你婆婆不太喜歡胡瓜魚,討厭打理清洗。她喜歡開玩笑,很好相處。我們那天晚上睡在帳篷裡,早上起來,我穿靴子,裡面什麼東西滑膩膩的。原來她在每隻靴子裡放了幾條胡瓜魚。我盡力一甩靴子,那些魚飛了很遠。你婆婆笑得差點岔了氣。”他邊回憶邊說:“是呀,你婆婆,她真是個玩笑高手,懂得在繁重的工作中尋找快樂。我告訴你,抓胡瓜魚很辛苦的。”
湯姆把衣服放進汽車裡後,回到廚房,“你又在講那個靴子裡的胡瓜魚老故事了,爸爸。”
“不是給你聽的。你快走吧,讓我們三人獨自呆在一起好煎魚吃。羅比,我的卡車裡有六罐啤酒,你去拿進來放在冰箱裡,留一罐在外面,我調麵糊。”
“好的,爺爺!”
“那好,我猜媽媽和我都已被包裝起來了。”湯姆說道,向外走去,在車道上,大家互相擁抱告別。湯姆最後向父親擁抱,那是真正的擁抱,四隻有力的手臂,相互拍打後背,“謝謝你幫我們照看孩子。”
“你簡直說笑話了,我還真想經常來呢!這會讓我年輕。你和你的新娘子好好玩吧!”
“我會的。”
“克萊爾,”威思禮說:“他如果表現不好,你也在他靴子裡放條魚,一個男人靴子裡隨時要有條魚,他才不會做錯事,並知道自己找了多好的女人。”
湯姆不需要靴子裡放魚,他已經知道他有一個多好的女人。今天他表現得特別謙恭有禮,為克萊爾開啟車門,並把著車門讓她上車,他已經很久沒這麼做了。
“喔?”她說著,鑽進車內自己的座位上,“我好喜歡這樣。”
他為她關上門,坐進駕駛位,然後轉過身揮手再見。她揮手直到半個街區才停下,然後躺在座上,向著車頂說:“我簡直不相信,我們真的是在外出。”並衝動地雙手摟住湯姆地頸子,在他臉上吻了一下,“我好久就想這樣幹了,你這個主意一定會使你非常幸福!”
她把手指插進她的亞當的襯衣領子裡,並自顧笑了起來,然後在座位上坐好。
他們在日落前一小時到達了港口城市杜魯斯,順利入住旅館。旅館位於倫敦路,在城區北面,路邊長滿大樹,是本世紀初黃金時代修建起來的高階住宅,有25個房間。原屬一位富有的鐵礦大亨所有,坐落在蘇必利爾湖的高處,周圍是樹木和草坪,前面有一片繁茂的樹林和一個池塘,塘內有大群鴨子。當湯姆和克萊爾走下車來,那些鴨子搖搖擺擺地向他們煽動翅膀,指望他們的施捨。
進去後,管理員向他們展示了一間大型的南客房,客房落地窗的窗稜全用黃銅做成。洗手間在樓下,一間古董大床,高得任何現代家庭都無法裝得下。房間視野讓人心曠神怡。向東是翠綠色的草坪,有六英畝大,一直延伸到湖北岸岩石交接處,從巖上可看到湖面全貌,湖面上,進來的油船、出去的糧船在地平線上的煙霧中時隱時現。房子兩側種著古松,右邊是一個有六十年曆史的花園遺址,透過多級梯坎下到一個果園。然後有100多級臺階順著岩石向下,可到遠處的湖岸。
當服務員關上門離去後,克萊爾對直走去開啟窗子,深吸一口氣,“哇!”
從湖裡吹來的微風帶來松樹和下面盛開的金銀花的芳香,俯身探向窗子,黃銅窗稜在手掌下清涼爽心。此時,她覺得自己充滿了尊貴的豪情。
湯姆將車鑰匙丟在豪華的大理石梳妝檯上時,克萊爾又“哇”了一聲。
他走向她身後,環抱住她雙肩。心裡有個聲音催促著他:“向她坦白!告訴她事情的全部,並求得她的原諒,然後和她一起度過在這裡的美好時光。”但要是當真向她坦白了,也許這一切美好氣氛將灰飛煙滅。她現在如此辛福,他不想那樣幹,也不敢。
“我現在開啟酒瓶嗎?”他問,心想,有酒辦事容易。
“唔……好,酒,我要喝酒”,她興高采烈地說,雙手拉著緊身夾克衫,躺進他的懷抱,“但先吻我一下!”
她是他唯一的情人,已經十八年了,時間如此長久,但他依然感到激情不減,真是不可思議。一股慾火狂潮衝擊著他們,經過熱吻,再狂飲美酒,幾分鐘後,便脫去衣服,上床作樂
強烈的快感使兩人都很震驚,也徹底打消了他想把自己心裡的秘密暴露出來的念頭。“你以前想過,這麼多年以後,我們還能這麼親熱嗎?”
“沒有”,他悄聲說,聲音中帶有明顯的失敗感,“我從來沒想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