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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

嗎?

自京城變故至今,快一個月過去了,他經歷的事情比此前三十年人生都複雜難解,每一天睜眼醒來就是烏雲罩頂,從前那輕劍快馬、心無掛礙的日子陌生得好似前世,他還沒有來得及消化巨大的落差,就已經被迫適應了它。

而聞衡只會比他更甚。

範揚不知道他們倆現在是誰拉著誰不沉下去,但聞衡知道,如果他們不鬆手的話,只會兩個人都沉底。

聞衡這一病不是鬧著玩,也不是虛張聲勢,實實在在養了近十天才逐漸有了起色。在他養病期間,柳隨風只來探望過一次,說了些無關緊要的廢話,坐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走了;倒是他的夫人曹氏,也就是聞衡的二舅媽,又送藥又問候地關懷過好幾次,勸他節哀,以保重身體為要。

入臘月的頭一天,萬籟門門主柳逐風終於攜夫人秦氏,回到了孟風城。

門中情況柳隨雲早已傳書說明,兩人進家後第一件事是到客院來看聞衡。這時聞衡身體已好的七七八八,可以下床走動,正坐在房中看一卷劍譜。聽見門人通傳,他一抬眼,就見一對中年夫婦聯袂而至,立刻放下劍譜起身相迎:“外甥聞衡,拜見大舅舅,大舅母。”

柳逐風年過不惑,生得儀表堂堂,又是一門之首,凝練得一身從容氣度,其夫人秦氏則雍容端莊,頗為慈愛,兩邊見禮,各自敘過近況,說到慶王妃之死時,雖不免感觸,卻不像見柳隨雲時那麼誇張,只是淡淡唏噓,很快便略過不提。

他們來到的時間拿捏得恰到好處,談了一會兒,雙方場面話和客套虛詞差不多都快見底時,外面天色漸晚,正好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柳逐風邀眾人移步正院,又叫來柳隨雲夫婦,命人準備了一桌家宴。

考慮到聞衡大病初癒,又在孝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