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手伸得更遠。
既便如此,他心中仍舊有一箇中原的情結。在外開拓疆土再多,按照傳統的觀念,這不過是皇帝的封賜而已,雖然天高皇帝遠,但終究受制於人。就好比官員無論封王封侯,還是位極人臣,多半時候還必須得夾著尾巴做人。
有野心並不一定是壞事,不想做皇帝的皇子,可不是好皇子。人的慾望都是無止境的,這個時代若沒有劉協出現,像三國之間,每家最多不過百萬平方公里的疆土,此時劉協把疆土擴大了數十倍,卻仍舊不夠兒子們瓜分,這個問題恐怕是他當初沒有想到的。
但是劉逸被各大商社看中,顯然並非因為他有濟世之才。作為大家印象中一片蠻荒之地的領主,劉逸顯然現在已經被人看成了土包子。很簡單,一個人若是被髮配邊疆多年,有人突然肯贖他回來過太平日子,此人一定會對恩人感激涕零。大漢的科技水平已經超出其他諸國太多,現在即便是做普通臣子,也多有洋洋自得之情,看不起其他任何文明。
另一方面,亞漢省與大漢遠隔萬里。書信往來一次往往需要數月,劉逸在國內應該可說沒有什麼根底,因此最容易被控制。老傢伙們做了幾十年的生意,這趟算盤自然是打得啪啪響。劉晟那乳臭未乾地小子,居然敢拍著桌子跟他們講話,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爺爺年輕的時候。也輕易不敢作如此雷霆之怒。今天這小子不過代劉巍行使一點權利已經如此囂張,哪天真做了皇帝,還有他們這幫老臣的活路麼?
劉逸接到這幫老傢伙的訊息時,國內的煤荒鐵荒已經過去,劉晟的影響力正逐漸擴大,可惜沒有人告訴他這些。當然,幾大商社當然不會明著說,劉逸你回來當皇帝吧,我們都支援你。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誰敢公開說出來。豈不知隔牆有耳,事情一旦敗露,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信裡面提到,目前劉巍身體不大安好,而又逢劉協壽誕將近,諸位老臣與幾位皇子數年未曾謀面,心中甚是牽掛,不知劉逸可否從百忙中抽出些時日返回天京,一來可敘天倫之樂,二來也好與諸大臣共商國家大事。聽聞劉逸將整個亞漢省治理的井井有條,到時候諸大臣都會前來恭聽亞漢王的治國良策。
劉逸當然不是傻子,其中的暗示他當然看得明白,只不過他對劉晟這個侄子沒有太多瞭解,也知道歷朝歷代都是父子相傳,難得有兄弟之間輪流坐皇帝的。劉晟若是不明白事理的黃口小兒,那當人最好。以劉逸這些年來徵南闖北的經歷,想來對付一個小侄並非難事。但事情就怕萬一,父親劉協當年也曾經屢受權臣輕視,最後不一樣成功平定天下麼?此番若是回到天京,弄不好便把自己賠進去,那時候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以劉逸此時的地位,其實和皇帝並沒有多少區別。但他偏偏因了這該死的鄉土觀念,總覺得就算將來老死,這把骨頭也不能留在異域外邦,葉落總是要歸根的。
富貴險中求,慾望無止境,劉逸決定迴天京一趟。當然,即便沒有這麼多想法,劉逸也該回去看看了,畢竟多年海外開拓疆土,親朋好友都已經疏遠太久,劉逸在亞漢省蒐羅了各種本地土特產,裝了足足六艘大型商船,另帶了五千親兵和十幾艘戰艦,離開亞漢省登上了回家省親的路途。
這一日風平浪靜,劉逸站在船頭向遠處眺望,只見海天一線,歸途仍是茫茫。他回想著三十年來在亞漢省的打拼,當初無論是巧取還是豪奪,一干土著都已經乖乖臣服,雖然很多手段只是原樣照搬劉協那一套,但執行之中的辛苦,不可向外人道。近些年來,亞漢省的疆域又向南擴大許多,只不過南疆密林叢生,且當地土著也頗為強悍,完全平定尚需時日。
正遐想間,突然一條大魚躍出水面,激起層層浪花,轉眼又沉入深水之中,,劉逸心中一驚,思緒被打亂,也懶得再繼續思考下去。有阿諛之人,揣測劉逸心思,知道他正在左右為難之間,這時便來道喜,說此乃是魚躍龍門之兆,殿下近日應當會有大喜。
劉逸何嘗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算盤,不過人總是喜歡聽喜不聽憂,此時心情放寬許多,他也躊躇滿志,已經不再將劉巍父子放在眼裡。
眼看再有十日航程便可抵達大陸,不知到了天京之後,會有一番什麼樣地情形在等著他。
至於此時天京城中,也是暗流湧動。在不久前的煤鐵之荒中,劉晟與各大商社的負責人處得並不是那麼愉快,不過他並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裡。雖然說幾大商社的僱傭軍戰鬥力也不差,不過那些人馬劉晟還沒有放在眼裡,何況僱傭軍分佈在海外各地,臥榻之側,劉巍又怎麼可能留這些人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