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吃喝拉撒睡;這麼幹,幹七天,沒有周末,沒有星期日,滿滿當當下來,七天就是硬梆梆的七天。這樣,就有112個小時是王起明的。
七天,改變一下計算方法,一下子就成了十四天。
了不起的計算方法!
就這麼幹吧!
算起來很好,王起明真幹起來,又覺得不行。頭16個小時,也就是第一天,他沒有能夠把一件樣品做出來!
這嚇得王起明出了一身冷汗。
他一下子明白了,算工時沒有用。那只是計劃,只是個設想,只是個腦子裡頭的如意算盤。
應該是,七天,做出七件來;最簡單的演算法,一天一件。
幹不完甭睡覺!
不能分什麼晝夜早晚了,不能顧著睡覺啦,只有拼上一條命,連著軸跟這七件毛衣幹上了!
白天晚上,他經常困得睜不開眼睛,兩隻胳膊又酸又疼,手指尖只要閒下來,只有一勁兒打顫的份兒啦!
那機器,“刷刷”地就從來沒有停過。
那屋裡的燈,無論黑天白天,就從來也沒有熄過。
電費肯定是超了。
超就超吧,誰讓美國有電呢!看電視、跳舞不都開著燈嗎?哪能光幹活兒時候省啊!
郭燕下班回來,看見王起明頭也不理,臉也不刮,一副服刑的苦役犯的嘴臉,實在心疼。
她一進門,二話不說,先把他打下來的毛衣片接過來,馬不停蹄地勾好。
她做的活兒,細緻精美,一絲不苟。
“比給你們馬老闆幹活兒,上心多啦!”他打趣地說。
“那當然了,”她抿著嘴,甜甜地一笑,“給自己幹活兒再不賣力氣,不成傻子啦!”
七天裡,王起明大概一共睡了二十多個小時,洗了一回澡。
躺在澡盆裡頭,他睡著了,差一點沒淹死在裡頭。
郭燕把迷迷糊糊的王起明從澡盆裡攙出來,為他一把一把地擦乾了身子。
“你可瘦多了。”她心疼地說。
“是呵。”
她幫他穿上那條小號的件仔褲,感慨地發現他的腰又細了半圈。
“這可怎麼辦,”她說,“連小號的穿上都掛不住腰了”
“趕明兒,你到兒童商店給我買條新的得了!”
就這麼著,七件樣品在第七天的頭上算是做成了。
郭燕欣賞著這七件毛衣,心裡頭又是高興又是辛酸。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該說什麼。
她扭頭想叫丈夫,卻見已經穿好襯衫,打著半結領帶,準備出傳送貨的丈夫倒在沙發上睡熟了。
她不知該怎麼辦,蹲在他身前,看著他的睡態,少頃,搖醒了他。
他懵懵地起了身,讓妻子打好領帶,穿好西裝,使勁兒地眨巴著眼睛。
“醒明白了嗎?”她問。
“醒明白了嗎?”他回答。
“去吧,把時裝大道上都震嘍!”她說,充滿了鼓勵和期望。
王起明信心十足地點點頭:“燕兒,你就瞧好吧!”
這家服裝展銷室是由一名叫安東尼的義大利設計師開辦的。安東尼,這名字聽上去是個健壯瀟灑的小夥子,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