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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我抿起嘴笑笑,“還有幾個小時就天亮了。我要去睡覺。”

他手裡的吹風機換了個方向,“你真的想知道她家住哪條路上嗎?” 一股暖暖的風吹到我腳上。

我搖搖頭,“我又不認識她。”說完,我又搖了搖頭,” 她住哪兒關我什麼事。”我轉身朝門口走去,他在門邊攔住我,“其實她家我只去過兩次,因為…”他看看我,“她不喜歡別人去她家,” 他笑笑,“她不介意告訴陌生人自己住在哪兒,卻不歡迎任何人去她家。”

“她好像很受歡迎。”我想起電波里那個笑呵呵的小男孩。

他伸出手來,摸摸我的頭。

我抬起頭,“其實,那首歌一點也不可愛,也不是無哩頭。”

我咽口唾沫,“它是…它是Albert Hammond人生裡最重要的一首歌,”我接著往下說,“它寫的是,在Albert Hammond剛從摩洛哥到西班牙,窮困潦倒,身無分文又不想告訴家裡的人,就在火車站外面討錢,正好撞見自己的表哥,卻認不出來,還朝他伸手要錢…很慘的…”

說到這個時候,我的喉頭給什麼東西哽住了。

嶽洋默默地把我抱在他懷裡,一顆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到他胸前的馬桶蓋上,我伸出一個手指把它勾掉。

他的聲音溫柔地在我耳邊響起,“然後,他的表哥帶他去洗澡,給了他錢,說‘你看你這副樣子,我要告訴你父親’,Albert 求他別去告狀,說‘我爸爸知道了會發瘋的’…當然,後來他的表哥還是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了他家裡的人…”“不過,後來…”我抬起頭,擦擦眼睛,“他就從西班牙到了倫敦,又從倫敦到了洛杉磯,再後來,這首歌就出名了,”我對他笑笑,“再過八年,你就出生了,再過兩年,我就出生了。”

我揪揪他的耳朵,他也揪揪我的耳朵。我用力一點,他也用力一點。

“小時候我離家出走,在遊戲機房裡一邊聽這首歌一邊打遊戲,全家人都在四處找我,”我說,“那時候我心裡好害怕。”

“害怕什麼?”

“怕我姐姐忘了她帶我去過那個地方,就找不到我了,那我就回不了家了。她當然沒忘,我姐姐記性特別好……”我把頭埋進他懷裡,“我真的困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的眼睛正對著嶽洋圓圓的後腦勺,一邊一個半圓的耳朵,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拉他的耳朵,這才發現昨天晚上是貼著他的後背睡的,一隻手抱著他的肚子,另一隻手臂壓在他身下,已經麻木了。

我用手撓他的肚子,把他弄醒。

“幹什麼?”他懵懵懂懂地說。

“我手好麻,”我嘟起嘴,“你壓住我的手了。”

嶽洋打個哈欠,翻過身,“難怪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睡在石子堆上,怎麼也不平。”

“你瞎說。”

“真的。”

他又要翻身,我拉住他,“幫我揉揉手。”

他閉著眼睛把我的手臂拉過去,從手肘到手腕給我按摩。慢慢的,我的手回覆了感覺。

“好了沒有?” 他問。

“再揉一會。”

“我手都酸了。”

我有些不滿,“這算什麼,於樂瑤,就是我的好朋友,她以前的男朋友,每天早上一醒來就會溫柔地看著她,看很久,然後吻她。從不間斷。”

他來了點精神,睜開眼,“你是說,那個男的連眼屎都不擦,牙都不刷,就湊上去吻她?難怪他們會分手。”

“去你的。”

“他們為什麼分手?”

“因為那個男人對她太好了,” 我嘆口氣,“她說不需要一個保姆,可是她後來找了新男朋友,馬上就變成|人家的保姆,我親眼看見她趴在地上擦地板。”

“所以男人不能對女人太好,”他好像在等著這一句,“否則就是與虎謀皮,自取滅亡。”

我踢他一腳,一轉頭看見床頭的鐘,叫起來,“什麼,已經八點半了! ”

“你幾點上班?”

“九點,天哪,”我坐起來,“十點鐘要開選題策劃會! ”

十五分鐘的快動作之後,嶽洋開著他的吉普車送我去上班。他的車在我們公司樓下停住,我跳下來,夾著包正要往大樓裡衝,他在後面把我叫住,示意我回去。

我跑回他的車前,“怎麼了?”

他伸出手,替我把露在裙子領口的一截胸罩揹帶理進去,“穿黑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