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哥，我就實話對你說了吧。我是對他下手了，用的就是鈴蘭的毒水，失敗了。他也的確不會放過我，但卻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不放過我。”素素用側臉在膝蓋上蹭了蹭，“他要了我了。”

顏衢震驚，“你，你說什麼？”

素素笑了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但也算是我逢迎給他的。”

顏衢抖著，狠狠地一巴掌甩在素素臉上，打得素素一個踉蹌，趴到了地上。他指著素素，氣得語不成句，“你，你，你可對得起十二弟？！”

素素吐了口帶血腥沫，抬頭直直看著顏衢，“我只知道，不殺他，我沒臉去見顏甄！而除了此道，我還能有別的機會下手麼？”

顏衢眼帶薄霧，“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素素用舌尖頂了頂被顏衢打的那側臉，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待見到顏甄，便是我已為他手刃仇人，那時我自會向他請罪。”她見顏衢呆在原地，問道：“既是三哥已知曉全部，三哥便選個左右吧。若是站他一邊，那素素也認了，你就現在把我殺了，好絕後患；若是站素素一邊，素素也不求三哥做何事情，只求三哥把今日所聽之事忘掉。”她頓了頓，又道：“若是可以，還請三哥給素素弄來絕後之藥，我不想懷上他的孽種！”

顏衢跌坐在地上，仰首疾呼，“這是為何，這是為何啊！十二弟！”

素素站起來，揉揉紅腫的臉頰，“三哥做何決定？”

顏衢坐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素素提醒道：“三哥還是快快做個選擇吧，今日你我出宮到萬福寺，他還算著時間等我回去的。”

顏衢看向素素，也慢慢站了起來，“三哥答應你，回宮前定給你藥，明日請旨長駐下商，去尋董芮去，再不過問宮裡這些汙穢的事情。”

素素曲膝福身道禮，“那謝謝三哥了。”

回到宮裡已入戌時了，青艾琢磨著，還是沒去給顏斐報告。素素讓雲依去調好溫池的水，準備泡浴，又讓青艾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她拿著杯子轉身走向軟塌，揹著青艾趕緊把袖內的藥粉撒進杯子裡，晃了兩下，一飲而盡。

素素拿著顏斐上次剩下的藥膏進了溫池。她讓雲依脫了衣服，正要下溫池，聽雲依道：“素妃，左頰腫成這樣，讓奴婢給你冰敷一下吧。”

素素踏下水的腳抬回來，看了下雲依道：“哦，這邊讓毒蟲蟄了下，冰敷不管用，我自己塗點藥膏就好。”素素踏入池中，掬了水往身上潑。身上的累可以消，但心上的呢，只是越積越沉。她摳了點藥膏抹在左頰上慢慢揉散開，但願明天就真消腫了吧，要不雲依和青艾一報告的，顏斐過來一看，她就不好圓謊了。

顏衢入宮便直奔去找顏斐，他是一刻再也不想多呆在宮裡了。

“皇上。”顏衢入殿撩袍行禮。

顏斐繞過案桌走下來，“三哥快起，剛回吧，用過膳沒有？”

顏衢道：“不餓，心裡有些著急，便先來找皇上了。”

顏斐舉手一讓，坐下問道：“殿內無人，三哥直接叫六弟就好，有何急事？”

顏衢亦坐到一旁，“今日去萬福寺許了願，求了籤，是上籤，我沒解，就一直把簽收在胸前。我想，這趟我一定能尋到董芮了。所以先來向皇上請示，”顏衢單膝跪到地上，“請允許臣長駐下商。”

顏斐立刻站起來把顏衢扶起，“三哥既肯為天龍效力，長駐下商，是我天龍之福啊！”他轉身回案桌，執筆揮毫。你留在皇城，朕還得多防一人，你去了下商倒好，省下朕不少心。他把寫好的手諭遞給顏衢，微微地笑了笑，斜長的丹鳳眼像是直飛入鬢，“六弟也希望三哥此趟能尋到董芮。”

顏衢接過，看在那明黃的卷軸上，柔柔展笑，“我若尋到董芮，便和她隱於山林，再不理世事。”

第二日清晨，素素起得很早，下床便坐到銅鏡前看，雲依和青艾馬上給她準備梳洗換裝。她對著銅鏡細細觀察，但還是隱約覺得還是有點微腫，便又拿過那藥膏塗到臉上。

青艾為素素準備好簌洗的東西，便準備出殿去給顏斐報告。素素見此便說道：“昨日去了一日，累得像散架似的。”她走到軟塌上躺下，“雲依、青艾你倆過來給我捶捶吧。”能拖一時是一時，就算拖到中午，顏斐親自過來，臉上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或許那時，三哥也出皇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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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艾不好違命，只得過去。素素躺在軟塌上磨著時間。終於讓她磨到中午，跑去銅鏡前又細細觀察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