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看到一些人湊上來看熱鬧,志誠只好屈服,象俘虜一樣跟被迷彩服押著向前走去。
3
縣委大樓一樓,傳達室。志誠和迷彩服被一個老幹部模樣男子隔著小窗叫住:“同志,請問你們找誰?”
迷彩服脫口就說:“找書記,一把手!”
老幹部立刻警覺起來,開啟屋門:“進來,請進來……你們是做什麼的,找何書記有什麼事?”
志誠知道,他是把自己和迷彩服當成上訪告狀的了,急忙走上前說:“這……我們從外地來,他要找何書記反映問題,請問何書記在幾樓?”
“三樓。這……”老幹部轉向迷彩服:“你反映什麼問題,能不能跟我說說,由我替你們反映行不行?”
迷彩服生硬地:“不行!”拉著志誠就要往樓梯上走。老幹部急忙從室內走出來:“哎,同志,你們不能這樣……”志誠只得扭頭亮出警官證:“老同志,我是警察,你放心,他只是反映問題,不是上訪,就幾分鐘時間!”說完就隨迷彩服向三樓奔去。
縣委辦公室主任室、副主任室、秘書室、副書記室、書記室……一個個門都關得嚴嚴的,不象有人的樣子。志誠忽然想到,現在是國慶放假期間,縣委書記能在辦公室嗎?他拉住迷彩服要往回走,可迷彩服卻象犟牛一樣不回頭,扯著他來到書記辦公室門外,上前就重重地敲了幾下門。
室內傳出一個男聲:“請進!”
還真有人。讓他撞上了。
室內不但有人,還是兩個人。斜對面的辦公桌後邊,一個面孔端正的中年男子正把話筒往話機上放,不是電視裡見過的縣委書記何清又是哪個。旁邊的沙發裡坐著的同樣是中年男子,油黑臉膛,臉上還有很多酒刺,他……好象是那個領頌的縣長。對,他好象姓蔣。
志誠看到,何書記和蔣縣長看到自己和迷彩服,都皺起了眉頭。何書記表現得還算客氣,站起來手向沙發指了指:“啊……請坐……你們有什麼問題要反映?”
顯然,他剛剛放下的電話是傳達室打來的。
沒等志誠解釋,迷彩服已經氣呼呼地大聲道:“我告你們平巒客運站。他們什麼作風,長途共汽說停就停,旅客有意見就動手打人,你們瞧,我鼻子就是保安打的,這事必須嚴肅處理!”指指志誠:“他是警察,都看見了,能證明!”
書記縣長的目光都落到志誠身上。志誠有些尷尬:自己身為警察,本應該協助領導平息事態,卻跟著來告狀了。可已經來了,只好實話實說,他禮貌地站在兩位領導對面說:“我本不應給領導添麻煩,可是,這位同志非拉我來不可,讓我做個證人……事情是這樣……”
志誠努力客觀地把客運站發生的事說了一下,何書記聽完,皺著眉頭把臉轉向蔣縣長:“客運站怎麼回事,哪能說停車就停車呢,還這種態度,這不是破壞咱平巒的對外形象嗎?”
志誠把目光落到蔣縣長身上,這時才發現他有些面熟呢,好象在哪兒見過,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只見他瞅了書記一眼,把話接過去:“啊……交通局跟我打過招呼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那臺車突然就壞了,又一時修不好!”轉向志誠:“對不起,我跟他們說了,一定要儘快修復,如果修復不了,爭取下午換一臺車。”笑笑:“這點小事還找書記幹什麼,找政府就可以了嗎!”
何清這才想起,介紹道:“這位是蔣縣長,你們跟他說吧!”
志誠再次打量了一下蔣縣長,心不由一動:對了,他也姓蔣,長得又……就故意說:“蔣縣長,給您添麻煩了。我是去烏嶺派出所辦事。對了,我還認識他們的所長,叫蔣福榮,在火車上碰到過!”
蔣縣長一下警覺起來:“你是……啊,原來你還認識福榮,他是我弟弟!”
果然如此,怪不得看他面熟,原來是蔣福榮的哥哥,怪不得蔣福榮牛哄哄的,原來哥哥是縣長。
真是巧,從上路以來到平巒之後,一切都有點巧。
何清在旁道:“蔣縣長,這件事你要認真對待,下午一定讓旅客們走上。”轉向志誠:“同志,還有別的事嗎?”
志誠急忙搖頭:“我沒有了。”眼睛看向迷彩服,意思是讓他一起離開。可迷彩服卻心有不甘:“這……我還有事,他們把我打成這樣怎麼處理,你們看這血……”
沒等他說完,蔣縣長已經不耐煩地站起來:“這事我就不能管了,你們去找公安局,找交通派出所,由他們處理……就這樣吧,我們還有工作要研究,請你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