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於時用,猶致疑舛。尚書門下可於中書外省論律令。諸有疑事,斟酌新舊,更加思理,增減上下,必令周備,隨有所立,別以申聞。庶於循變協時,永作通制。”
永平元年秋七月,詔尚書檢枷杖大小違制之由,科其罪失。尚書令高肇,尚書僕射、清河王懌,尚書邢巒,尚書李平,尚書、江陽王繼等奏曰:“臣等聞王者繼天子物,為民父母,導之以德化,齊之以刑法,小大必以情,哀矜而勿喜,務於三訊五聽,不以木石定獄。伏惟陛下子愛蒼生,恩侔天地,疏綱改祝,仁過商後。以枷杖之非度,愍民命之或傷,爰降慈旨,廣垂昭恤。雖有虞慎獄之深,漢文惻隱之至,亦未可共日而言矣。謹案《獄官令》:諸察獄,先備五聽之理,盡求情之意,又驗諸證信,事多疑似,猶不首實者,然後加以拷掠;諸犯年刑已上枷鎖,流徙已上,增以杻械。迭用不俱。非大逆外叛之罪,皆不大枷、高�醜、重械,又無用石之文。而法官州郡,因緣增加,遂為恆法。進乖五聽,退違令文,誠宜案劾,依旨科處,但踵行已久,計不推坐。檢杖之小大,鞭之長短,令有定式,但枷之輕重,先無成制。臣等參量,造大枷長一丈三尺,喉下長一丈,通頰木各方五寸,以擬大逆外叛;杻械以掌流刑已上。諸臺、寺、州、郡大枷,請悉焚之。枷本掌囚,非拷訊所用。從今斷獄,皆依令盡聽訊之理,量人強弱,加之拷掠,不聽非法拷人,兼以拷石。”自是枷杖之制,頗有定準。未幾,獄官肆虐,稍復重大。
《法例律》:“五等列爵及在官品令從第五,以階當刑二歲;免官者,三載之後聽仕,降先階一等。”延昌二年春,尚書刑巒奏:“竊詳王公已下,或析體宸極,或著勳當時,鹹胙土授民,維城王室。至於五等之爵,亦以功錫,雖爵秩有異,而號擬河山,得之至難,失之永墜。刑典既同,名復殊絕,請議所宜,附為永制。”詔議律之制,與八座門下參論。皆以為:“官人若罪本除名,以職當刑,猶有餘資,復降階而敘。至於五等封爵,除刑若盡,永即甄削,便同之除名,於例實爽。愚謂自王公以下,有封邑,罪除名,三年之後,宜各降本爵一等,王及郡公降為縣公,公為侯,侯為伯,伯為子,子為男,至於縣男,則降為鄉男。五等爵者,亦依此而降,至於散男。其鄉男無可降授者,三年之後,聽依其本品之資出身。”詔從之。
其年秋,符璽郎中高賢、弟員外散騎侍郎仲賢、叔司徒府主簿六珍等,坐弟季賢同元愉逆,除名為民,會赦之後,被旨勿論。尚書邢巒奏:“案季賢既受逆官,為其傳檄,規扇幽瀛,遘茲禍亂,據律準犯,罪當孥戮,兄叔坐法,法有明典。賴蒙大宥,身命獲全,除名還民,於其為幸。然反逆坐重,故支屬相及。體既相及,事同一科,豈有赦前皆從流斬之罪,赦後獨除反者之身。又緣坐之罪,不得以職除流。且貨賕小愆,寇盜微戾,贓狀露驗者,會赦猶除其名。何有罪極裂冠,釁均毀冕,父子齊刑,兄弟共罰,赦前同斬從流,赦後有復官之理。依律則罪合孥戮,準赦例皆除名。古人議無將之罪者,毀其室,洿其宮,絕其蹤,滅其類。其宅猶棄,而況人乎?請依律處,除名為民。”詔曰:“死者既在赦前,又員外非在正侍之限,便可悉聽復仕。”
三年,尚書李平奏:“冀州阜城民費羊皮母亡,家貧無以葬,賣七歲子與同城人張回為婢。迴轉賣於鄃縣民梁定之,而不言良狀。案盜律‘掠人、掠賣人、和賣人為奴婢者,死’。回故買羊皮女,謀以轉賣。依律處絞刑。”詔曰:“律稱和賣人者,謂兩人詐取他財。今羊皮賣女,告回稱良,張回利賤,知良公買。誠於律俱乖,而兩各非詐。此女雖父賣為婢,體本是良。迴轉賣之日,應有遲疑,而“決從真賣。於情不可。更推例以為永式。”
延尉少卿楊鈞議曰:“謹詳盜律‘掠人、掠賣人為奴婢者,皆死’,別條‘賣子孫者,一歲刑’。賣良是一,而刑死懸殊者,由緣情制罰,則致罪有差。又詳‘君盜強盜,首從皆同’,和掠之罪,固應不異。及‘知人掠盜之物,而故買者,以隨從論’。然五服相賣,皆有明條,買者之罪,律所不載。竊謂同凡從法,其緣服相減者,宜有差,買者之罪,不得過於賣者之咎也。但羊皮賣女為婢,不言追贖,張回真買,謂同家財,至於轉鬻之日,不復疑慮。緣其買之於女父,便賣之於他人,準其和掠,此有因緣之類也。又詳恐喝條注:‘尊長與之已決,恐喝幼賤求之。’然恐喝體同,而不受恐喝之罪者,以尊長與之已決故也。而張回本買婢於羊皮,乃真賣於定之。准此條例,得先有由;推之因緣,理頗相類。即狀準條,處流為允。”
三公郎中崔鴻議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