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曹吉祥出來了,在他的曲意逢迎之下,張永等人這才想起怎麼把這傢伙給忘記了。
曹吉祥不但曾經是御馬監的前任掌印太監,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知兵事的人,而如今,天子對於外臣極不放心的情況之下,曹吉祥這位知兵事的宦官的投靠,自然正合張永的心意。
於是,因為舉薦曹喜祥為御馬監的提督太監,為此,張永還獲得了朱祁鈺對其有識人之明的贊喻,而今,短短几個朋的功夫,曹吉祥還真把御馬監給重新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僅如此。曹吉祥卻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是怎麼來的,總之,御馬監大大小小事無細巨,曹吉祥總是會稟報於張永知曉,而對於這個肥差裡邊獲得的油水,曹喜祥很大方的自己只喝了一點湯,肉全推給了張永。
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曹吉祥的賣萌討好還是讓張永漸漸地改變了態度,雖然仍舊暗中遣了心腹控制著御馬監的諸多事務,不過,在軍事這一塊上,更多的還是由那曹吉祥來作主。
“事情如何?”離開了那朱祁鈺養病的宮殿,兩人緩步行於一處僻靜的長廊,興安負著雙手緩步而行,神情頗顯得凝重。
曹吉祥此刻已然沒有了方才在那張永等人跟前那卑躬屈膝的模樣,烔烔雙目掃了周圍一眼,聲音放得分外的低沉:“興公公您就放心好了,咱家的那幾個人,都是靠得住的,只不過,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所以,咱家也不敢先做出調整。”
“記住了,事情越少有人知曉,對你越有好處。”興安看了曹吉祥一眼,微微點了點頭,但是語氣仍舊顯得頗為嚴肅。
“咱家清楚,身家性命皆在此一搏,豈能不小心。”曹吉祥點了點頭,不禁有些喪氣地拍了拍自己的前額,自己的老婆兒子全都在那孫家的手裡邊捏著,那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哪怕就是為了他,自己把命給豁出去都成。
“你放心吧,太皇太后,和上皇陛下,都是信人,只要你做你應該做的,他們自然不會負你。”興安亦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眺望著遠處宮殿的紅牆金瓦,不禁悠然地道。“咱家之所以這麼做,為的,可不是自個的榮華富貴,而是咱們漢家的大明。”
“當今天子所作所為,實在是太讓天下人失望了,甚至於,為了一己之私,居然置江山社稷於不顧。咱家自永樂朝,就入了宮,侍候過太宗皇帝,也侍候過仁宗皇帝、宣宗皇帝,就連過去的上皇陛下雖然也有過錯,可也絕沒做出這樣的行徑。”
曹吉祥雖然擺出了一臉的恭敬之色,可是那眉頭卻不以為然地挑了挑。興安掃到了曹吉祥的表情,卻並沒有辯解什麼,只是笑了笑。“此事一了,咱家,也該去守皇陵,頤養天年去了……”
看著那興安顯得有些落寞的背影,曹吉祥張了張嘴,卻最終沒有叫出聲來,理了理身上的袍服,深吸了一口氣,步上了另外一條長廊大步而去。
第二百九十一章 朕倒要看看,誰敢攔朕!
“不行!如今我大明國泰民安,邊境並無任何警訊,京師要地,焉能說禁就禁?”高谷聽到了王文之言,不禁霍然起身瞪著那王文不甘示弱地辯駁道。
“高閣老,這是陛下的聖命,難道你想要抗旨不遵嗎?”一直沒有說話的王誠眼皮一翻,朝著那高谷冷冷地呵斥道。
“你們就不怕惹得京師百姓驚恐不安?”高谷冷哼了一聲,仍舊強硬地反駁道。“陛下身染沉痾,諸事當謹慎為要,若是此令一出,九門皆禁,何人能安,到時候,流言紛撓,我等又當如何處置?”
“高閣老,你莫要忘記了,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陛下乃是大明的天子,真龍之身,稍有差池,誰能擔待得起,你三番五次,欲阻此事,是何道理?”御馬監掌印太監張永陰測測地言道。
看到那高谷與這幾名深得那朱祁鈺信重的宦官爭執不停,王文禁不住皺起了眉頭,把目光落在了那陳循的身上。自上次養病之後,這位油滑的首輔又再次回到了朝堂之上,而今,高谷與那些宦官爭執,而陳循這位首輔若不首肯,那朱祁鈺的聖旨可就變成了中旨,下面的官員,可是有權不聽從。
所以,最為重要的,還是要說服陳循這個老奸巨猾的首輔,然後由內閣票擬,交給那些宦官批紅。畢竟他王文雖然貴為二品大員,可終究只是次輔。
“老朽老眼昏花,實在是看不清啊……唉。”陳循眨巴著精光四射的細縫眼,臉上的表情和語氣卻顯得那樣的黯然與消沉,聽得王文不禁眉頭大皺,這老官痞該不會又想要耍什麼花招了吧?
“哎呀!不行不行,老朽眼神不行,這手也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