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楊洪站起了身來吩咐道。
不大會的功夫,楊洪趕到了前廳,與那已經坐在前廳裡邊品芪香茶的于謙見了禮之後,分賓主而坐。
“於兵部今日光臨寒舍,不知有何指教?”楊洪撫著雪白的長鬚笑呵呵地言道。
“指教不敢當,於某的確有些事,想要與老將軍商議一番。”于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道明來了意。“這些日子,諸邊總兵,皆往我兵部發來了軍報,皆言,瓦剌正在厲兵秣馬,意欲大舉南侵,過往,草原諸部南侵,也多是一族一部,而今,諸邊大將,卻都言之鑿鑿,這讓於某與兵部諸官,皆有些拿不定主意。”
“楊老將軍您乃是我大明軍中宿將,在邊四十餘載,悉以邊事為心,對於邊鎮之事,唯有請教於您。還望老將軍,不吝賜教。”
“噢,你是說,諸邊總兵,皆有奏書發往朝廷?”聽到了這話話,楊洪眉頭輕輕一揚。“呵呵,說來也巧,老夫這裡,前數日,收到了犬子家信,其中,便有言及草原之事。”
聽到了這話,于謙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示意那楊洪繼續說下去。而楊洪便將那楊俊所書的大致內容說了出來。
其實那內容也並不複雜,而是那楊俊直接就把關於朱祁鎮是如何去針對瓦剌,怎麼想著辦法去設法地離間瓦剌內部,使其重臣離心的諸多事蹟告訴了自家父親。
而這一切,自然是出於朱祁鎮的授意,朱祁鎮倒沒有想到那于謙會找上楊洪,他只是想辦法,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告之於楊洪這位大明名將,讓他清楚和明白,自己在宣府的所作所為。
倒真沒有想到,老楊洪居然在見到了于謙之後,將此事給洩露了出來。
而那于謙一開始倒還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可是,越是聽到後來,就越發地覺得心驚,怎麼也沒有想到,朱祁鎮這位太上皇陛下還真是太能搞事了,居然想著去分劃瓦解瓦剌諸部,還設法地去離間瓦剌重臣與也先之間的關係。
前前後後,于謙足足聽了近一炷香的功夫,聽完之後,于謙也沒有急著開口,而是端著茶盞,暗暗地盤算了一番,可是卻怎麼都覺得朱祁鎮的手段似乎顯得有些太過荒誕無稽,不禁凝目望著那正在抿茶解渴的楊洪言道:“依老將軍您的意思來看,您覺得,太上皇這些安排與佈置,能有幾成把握。”
“若是他人述之予老夫,怕是一成都信不到。”楊洪呵呵一笑,淡淡地扔出了這麼一句話。讓于謙不由得揚起了眉頭,接著追問道:“那若是上皇陛下呢?”
楊洪將茶盞擺回了那案几上,撫著長鬚,雙目烔然地迎著那于謙的目光,沉聲言道。“依老夫觀之,以上皇陛下的行為處事,若是無五成以上的把握,他焉敢由著犬子將訊息傳於老夫,那豈不是自取其辱?”
聽到了楊洪此言,于謙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仔細想來,朱祁鎮至被俘之後,似乎整個人都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論是心智還是行徑。特別是京師城下的那番怒吼,至今,于謙還是那樣地記憶猶新,那日所發生的一切,猶自歷歷在目,宛如昨日。
而那之後,在大草原上與瓦剌諸臣周旋,使得數千大明戰俘終得脫瓦剌賊手。而其後,又暗中設計,擒殺喜寧,在那之後,又憑其智逃出了生天,回到了大明。
在宣府其殺宦官,收納民心,整頓吏治,其的所作所為,全都於謙看在了眼裡,的的確確,如今的朱祁鎮,已然絕非過去的朱祁鎮。性恪剛毅卻又能善納人言,行事果決而又不失謹慎,他能夠由著那楊俊將此事傳至那楊洪之處,那他就必然有了成功的信心與把握。
看到那于謙沉吟不語,楊洪的臉上亦不由得露出了些許幾不可查的笑意,他將此事,捅到了于謙的這裡,不過是靈機一動,不過,正是因為這樣,反而更能夠讓人相信。而於謙此人,雖得那當今天子信重,卻並非是像王文那樣,只為個人之恩榮,而罔顧國家大義的小人。
更何況,透露給了于謙知曉,哪怕是于謙述之於御前,楊洪也不怕,畢竟,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重要的是,讓那于謙知道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如今正在幹什麼。
“若真如此,實乃我大明江山社稷之幸也。”思量了良久之後,那于謙總算是徐徐地吐了一口長氣,臉上也不禁多了幾分的如釋重負之色。“那依老將軍之見,朝廷該當如何?”
“老夫就厚著臉皮說叨說叨了,還請於尚書能夠上書陛下,著令大明諸邊嚴加戒備之外,還應該做好出擊殲敵的準備。若是那瓦剌果真如上皇陛下所料一般發生了大亂,那我大明數十萬邊軍精銳齊發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