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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漸感到沖繩是一個非常野蠻而險惡的戰場,他和他的團等待著召喚。

由 於戰事輕鬆,奧勃萊恩上校在島上到處都走了走。說句心裡話,撇開戰爭不談,沖繩的風景非常秀麗。海軍陸戰隊戰區裡,大半建築物未遭破壞,北山國,中山國遺 跡比比皆是。六角形的中國式寶塔和瓶形的印度式浮屠塔、雕樑畫棟的中國式亭臺樓閣、古塔、古碑、廟宇、人工栽植的參天松柏、野花盛開,花團錦簇,有時一朵 黃色的蒲公英,就會給人以無窮的詩意。沖繩俏麗的自然風光,灰色的長滿青苔的石灰岩奇峰異石,加上古樸的中式和式建築,可以說,它是一座放大的假山,一盆 超級的盆景,蒙在雨簾和霧障中,猶如仙境。奧勃萊恩在這片愛麗絲的奇境中打了幾場小仗。

一 天,奧勃萊恩上校和他的幕僚們正在一條清澈的小溪邊吃飯。雨過天睛,山林一片蒼翠,在金菊色的陽光下,有股說不出來的撫媚。大家乾脆跳到水裡洗了起來,把 數日的疲勞一洗而光。太平洋戰爭中水的問題一直困擾著陸戰隊,珊瑚礁上往往沒有泉水,石島上日軍在水裡放毒,帛琉島上淡水機壞了,活活渴死過人。能在沖繩 的小溪個洗個澡,是何等樣的快事。

突 然,響了兩聲槍。警衛大喊:“日本人來啦!”軍官們赤身裸體躍出溪水去拿槍,光著屁股藏在樹叢和岩石後面,也顧不得荊棘扎身。十幾匹馬衝入溪谷,馬蹄鐵磕 擊在卵石上,。發出恐怖的響聲。日本騎兵的弧形馬刀閃閃發光,一個沒來得及躲閃的軍官連同樹叢一起被劈倒。奧勃萊恩沒有隨便開槍,他哪裡顧得上拿備用彈 夾。他的湯姆槍中只有一夾子彈。

前面的幾匹馬被溝口的美軍掃倒了。有一匹竄過溪流,直朝他隱蔽的地方奔來。他看清了一個日本兵黃瘦兇蠻的臉,已經上了歲數,一臉的鬍鬚。日本騎兵看到了奧勃萊恩,狂叫一聲,掄起了馬刀。

幾支槍同時響起來。奧勃萊恩上校平仰在地面上,把他那梭子子彈全部打光。那日軍摔倒在他腳邊,血濺了他一身。奧勃萊恩一躍而起,指揮團部的軍官和士兵們打垮了其餘的騎兵。美軍死三人,傷四人,消滅敵人五人五馬。整個太平洋戰爭中,大家還是頭一次看到古老的騎兵。

團長招呼說:“夥計們,大家說咱們是收攤子還是繼續洗澡?”

大家這才發現自己一絲不掛,象古代的斯巴達勇士一樣作戰。

人們一鬨鬧,又跳到水裡,盡情洗澡打鬧,最後吃了烤馬肉,那味道比罐頭可強多了。

一切都不過僅此而已。難怪一本正經的凱利·特納中將也給尼米茲發了如下電報:

“……也許是我痴想,看來日軍已經停止作戰,至少在這一地區是如此。”

一貫風趣的切斯特·尼米茲上將回答:“把‘痴想’後面的都抹掉。”

切斯特真是不幸而言中了。

雖然八重嶽和瀧山的戰鬥很艱苦,布克納爾中將和蓋格少將都沒有考慮重新動用陸戰一師。陸軍有七十七師和二十七師充任預備隊,陸戰六師也遊刃有餘。奧勃萊恩上校只好在收音機裡詳詳細細地收聽羅斯福葬禮的情況。他也自認為是總統的一個朋友。羅斯福畢竟接見過他。

羅斯福是第三位在職病逝的美國總統。由於上一位哈丁總統的殯葬檔案遺失了,一切由埃莉諾主持,葬禮繁瑣但很莊重。羅斯福下半身蓋著海軍斗篷躺在一具佐治亞紅 木棺材裡,棺材上覆著國旗,靈臺上鋪著海軍陸戰隊的深綠色軍毯。在他逝世後第二天上午由炮車拖往溫泉鎮車站,傘兵在路邊持槍警戒。手風琴手奏著《歸途》。

列 車——靈車經過亞特蘭大,經過南卡羅萊納、北卡羅萊納和弗吉尼亞,向遺體致敬的黑人比任何時候都多。他們一貫投他的票。靈車接近華盛頓時,薄紗般的晨霧中,杜鵑花和紫丁香怒放。人們又一次想起八十年前惠特曼為另一場戰爭和另一個總統寫的詩篇《當紫丁香在院庭中開放》。那天,四月十四日,華盛頓是星期六, 沖繩是星期天,美軍都下了半旗。當首都的軍樂隊奏《星條旗》的時候,隔了十五個時區的沖繩島也開始奏同一支歌。當美聯社、合眾國際社和國際新聞社發出“肅 靜”訊號的時候,沖繩島上只有日本人放的槍炮聲。然後,彷彿為羅斯福嗚禮炮似的,所有美軍的艦炮和陸炮萬炮齊轟日軍陣地。第三天,東經日四月十六日,羅斯 福的棺材放入海德公園羅斯福莊園的墓穴,西點軍校的樂隊奏起了哀樂,禮炮鳴放二十一響。沖繩島海面、田野、山林上的大炮比頭一天更猛地怒吼起來,連步槍手 們也把槍放了個夠。據說,在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