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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二話不說,扭頭就回紐西蘭,結婚、生兒育女、客居他鄉,樂不思返。

惠 特尼中校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船頭。船首的57毫米炮座旁,圍了一圈人。這些人肌肉發達,動作貓一般敏捷,臉上塗著黑油彩。他們沒幹那些兒女情長的 事。幾個人在擦拭場姆遜式衝鋒槍,幾個人在仔細檢查自己的裝備,不時跳一跳試試利索不利索。剩下的人在研究戰鬥任務書和地圖。他們很安靜,顯得與眾不同。 他們的地盤在喧囂的甲板上彷彿是一個寂靜的孤島。

惠特尼從吉普車和野炮縫中擠近他們的小圈子,其中一個拿地圖的軍官抬起頭:“早安,查爾斯中校,你的人馬都準備好了嗎?”

原來是艾倫·李上尉,他倆在卡納爾的雨林中早就相識了。

“早安,艾倫·李上尉。你的弟兄總是這麼落落寡和。來喝杯酒吧,還有幾維果(紐西蘭的一種水果。)。”

“謝謝,查爾斯。我們有特殊的‘髒活’。”

“那喝杯咖啡吧。船上水不好,我也在將就。”

艾倫·李粗獷地拍拍軍用水壺:“酒在這兒,我們要在塔拉瓦喝。”

惠特尼驚訝地指著水壺:“據情報,貝蒂歐島上沒有淡水。你們是不是喝掉酒,換上水?”

“我們要喝日本人蓄水池裡的水。”他指了一下地圖。 “努,它在這兒。要是他們不讓喝,我們就喝他們的血。”

他們如此自信又自傲。

艾 倫·李上尉率領著一個突擊排,他們直屬於尼米茲的海軍司令部。陸戰隊員自誇是出類拔萃之輩,但與突擊營相比,他們還是小巫見大巫。突擊隊員是好漢中的好 漢,真正的精兵。他們具有運動員的體魄,過著斯巴達式的清苦生活,進行神秘的訓練,學會多種技能,同間諜不分上下。他們的偽裝服同陸戰隊的也不一樣,足有 好幾套:夜間是黑色的,叢林戰是花斑述彩,泥灘是土色,珊瑚沙灘是灰褐色迷彩。他們像好萊塢演員一樣有成箱的道具。但是,他們要幹最危險的話。

“艾倫上尉,”惠特尼問:“佔領貝蒂歐唯一的棧橋,你的人夠不夠?”

李自負地回答:“不是夠不夠,而是快不快。”

惠特尼不想再談論突擊隊,他扯開話題:“艾倫上尉,聽你口音象南方人。”

“南卡羅來納州的查爾斯頓。我們那地方出軍官。”

惠特尼是馬薩諸塞州波士頓人。他所受的教育早使他發生了異化,接受了民主思想。艾倫所在的南部帶著蠻昧的色彩,留著內戰的深深烙印。他的突擊隊中一個黑人也沒有。惠特尼在艾倫·李面前,雖然官階高,仍感到壓抑。艾倫對北方佬的輕蔑溢於言表。

惠特尼中校不想失去紳士風度:“我去過南卡羅來納。那兒的康加林沼澤博物館風景真美。”

“中校,您去過薩姆特堡嗎?”

這句話顯得不友好,帶著火藥味。薩姆特堡是南北戰爭爆發之地。內戰過後,南方一片廢墟,莊園主破了產,遍地乞丐。儘管過了八十年,南方人仍然恨黑人,恨林肯,恨北方佬。

惠特尼不去理他,扯多了傷和氣,戰火中互相信任和支援比什麼都重要。他望著橫列在天邊的黑壓壓艦影,自言自語:“它們真多呀!象感恩節大街上的彩車。”

“塔拉瓦上可惜沒有玉米和火雞,只有日本鬼子的炮彈。”

惠特尼終於說:“艾倫·李,棧橋很關鍵,我的營能幫你做點兒什麼?”

艾倫彷彿受了侮辱:“謝謝,我們的活自己幹得了。您人手不夠,我還可以幫一把。先生,您在看艦隊吧?希爾將軍選‘馬里蘭’號當旗艦,真是用心良苦。”

馬里蘭州是內戰對期的中立州。惠特尼對艾倫的偏執狂感到厭惡。他終於頂了一句:“我是希爾,就不選”馬里蘭‘。它的電臺脆弱極了。我要把旗子掛在’科羅拉多‘號上。“他說完扭身就走,同傲慢的職業殺手們沒話可講。

艾倫·李笑了,搶在他前面,豪爽地伸出手:“惠特尼先生,對不起。我看得出您是條漢子。我們這群狼只愛同類。對文縐縐的書生根反感。他們剛從西點出來就指手劃腳,一開仗就知道躲炮彈。先生,您不一樣,來,交個朋友。”

一個特種部隊上尉居然就這樣看一名中校。

惠特尼咬咬牙,剋制了厭惡,同艾倫握了手:“謝謝。我營裡有六輛謝爾曼。別客氣,有情況我給你調。”

“我從來就不是穿夜禮服的人。”

牧 師謝潑德開始主持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