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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一種中等大小的海島。它的面積過大,使 美軍無法象對付誇賈林礁島那樣把它徹底轟平;它又不象瓜島、布干維爾島、新不列顛島或新幾內亞島那樣,可以隨意挑選敵人防禦薄弱的地方登陸,攻其不備。

塞 班島上大半是山地,雖然最高峰塔波裘山高不過六百英尺,但山峰很多,雨水又把石灰質的山地切割得支離破碎,溝谷交錯,地形非常複雜。那些天然石灰石巖洞可 以構成良好的火力陣地,稍加改裝,就極難攻破。山峰的反斜面和陡峻的溝豁中,可以設定炮兵陣地。尤其是曲射的迫擊炮防地,幾乎無法加以摧毀。在塞班選擇登 陸海灘,只有兩處海岸,一處是東岸的鉗口處,叫做馬伊錫恩灣,灣闊而沒有珊瑚礁脈,象貝蒂歐的凹灣,似乎很誘人,實際上守將齋藤也認為美軍可能在此地登 陸。齋藤格外重視馬伊錫恩灣,把大口徑炮大半設定在這裡。

另 一處是西岸鉗背,從塞班首府卡拉潘到南岸阿今甘角一段,不但風浪大,而且有兩道礁脈,登陸艇無法搶灘,似乎不大可能在此登陸。然而齋藤也沒有忽視,他的炮 兵,特別是精銳的獨立第三山炮團,只需調轉炮口,同樣能轟擊西海岸。除了這兩處地方,塞班的其餘海岸,懸崖危峙海中,幾乎沒有沙灘,完全不適合大兵團登 陸。美軍把登陸區選在西海岸鉗背處,遭到據有工事的日軍的阻擊。然後,經過反覆測距和試射過的日本炮兵團,就來吞噬這些砧上之肉。

傷 兵們痛苦的哀嚎使部隊的情緒沮喪。在海灘的一塊岩石背後,惠特尼發現了一名重傷號。他的胸膛整個被彈片切開,肉翻卷出來,四肢炸得殘缺不全,非常難看。借 著照明彈的鎂光,惠特尼認出是營長詹姆斯·克萊少校。克萊曾隨他參加過瓜島和吉爾伯特戰役。惠特尼和柯爾幫助克朵少校側過身來,用急救包給他包紮。上校希 望這位“海魔”師的網球冠軍的良好體質能挺住。

劇烈的翻動使克萊醒過來。他轉動了一下眼睛,張張嘴。柯爾馬上把軍用水壺的嘴遞上去。這時,惠特尼想起克萊少校負傷的經過:

部 隊衝上海灘以後,一營的幾名連長和排長準備開個戰場會。他們在一輛被打毀的日軍坦克側後圍成一堆,攤開作戰地圖。突然,坦克裡的殘存日軍用機槍猛烈開火。 當場,幾名軍官就被打倒了。日軍的機槍又轉向灘頭密集的人群,美軍遭到近距離內的突襲,象一群水鴨子唧唧呱呱到處亂跑。這時,被打倒的軍官中有一個人緩慢 地爬向坦克,向坦克的油箱上丟了一顆手榴彈。惠特尼從這個人的身姿上認出他是詹姆斯·克萊。

許多屍體和傷員被運走了。戰鬥那麼緊張,不會有誰去注意一位傷者或死者。

克萊少校喝了水,艱難地說:

“查爾斯上校,咱們一起走了那麼遠的路。我不行了。你替我在東京灣登陸吧。謝謝……”

他的聲音越來越弱。

衛生兵的傷亡也很大,部隊又進入了夜間戰鬥警戒。把克萊少校搬過沙灘,搬上登陸艇,再轉運到坦克登陸艦的海上醫院去,七倒八倒,他馬上就會死掉。

但惠特尼還是對兩名士兵下了命令:把少校抬走。

翻動使克萊又醒了。他搖搖頭:“查爾斯,不必了。給我一支手槍吧,看在上帝的份兒上,上校,做做好事!”

惠特尼痛苦地扭過臉去,對柯爾說,垂死者的願望是不能拒絕的。願上帝保佑他。“

一般美軍驅逐艦錨定在礁脈外的海面上,一發一發地用它那127毫米炮射擊。顯然,它負了傷,艦橋被打歪了,蒸汽鍋爐被打破了,大團大團的白色水蒸汽噴出來,它許是開不動了。但它的指揮官仍然把它當成一座海上炮臺,來提供召喚射擊和發射照明彈。

克萊少校和那艘負傷的軍艦是第五兩棲軍D日在塞班作戰的寫照。

水 下爆破的蛙人被步槍射殺;兩棲車中了炮彈,腹腔內的彈藥響個不停,“加利福尼亞”號戰列艦經過珍珠港的磨難,重新披掛上陣,被岸炮擊中,丟人現眼地拖著濃 煙退出戰區;在陸戰四師和“海魔”師的結合部,還有一個蘇蘇珀角據點沒攻下來……然而,傷亡和痛苦使人們產生了一種悲壯感,美國海軍、海軍陸戰隊、空軍不 屈不撓地向塞班衝擊。他們把死者的願望化成一般戰爭狂熱,非要打下塞班不可。

激戰使惠特尼麻木了。他莫名其妙地想洗個臉!柯爾費了半天勁給他弄來幾壺水,他用雙手接水,打上了肥皂。突然,他感到巖洞的地面發出微微的顫動,那種履帶式車輛行進中的震撼,他太熟悉了。他一把涮掉肥皂,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