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跟他們說。
“哪呀,我們不在這裡吃,我們出去吃。”王雪說。
那個“狗皮膏藥”說話更氣人,“哎呀,我們從來不在家裡做飯,做飯有那麼大的油煙,對面板不好,還不如上館……”
哼!我看你好有錢。
心情很煩。
一路上,嘴巴就忍不住,老太太似地,絮絮叨叨,跟汪靜談王雪。
汪靜也看這個男的不順眼,說王雪沒眼光。
“不知道我做的對不對,我是不是剛才就應該訓王雪一頓,然後,把那個男的趕走……”我問汪靜。
“那可不行。”汪靜說:“戀愛自由,連你父母都沒有權力干涉,你憑什麼?”
但是心裡憋著一肚子火,整個一晚上,都在想王雪的這件事,想著想著,想到她找我借錢的事,她那麼有錢,又沒有給父母一分,她為什麼還要找我借錢?
她實際上比我有錢多了,我還欠著一屁股的債,而她,我不用算,她自從參加工作以來,至少——少到天頂兒也有一萬。
她把錢都弄到哪兒去了?會不會被那個王八蛋騙了?
這樣一想,心裡就火冒冒的,跟劉歆在一起,也是如坐針氈。我把王雪的事,說給劉歆聽,劉歆也說:“有可能,她可能是把錢給那個男的了。”
“不行?我要回去,我現在就回去?”
“你現在回去有啥用?她又沒在你家裡等你。”
“我要問問她,我現在就問……”我激動得不得了,拿過劉歆的手提,一遍連一遍地給她打Call機。
“行了,她知道這個號,你打一遍就行了,你一直打,她怎麼回機?”
真把我給氣暈了!握著手提,我一直等,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王雪都沒有復機。
這還得了!
會不會,那個男人……把她怎麼了?
我很擔心,二十一歲,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我也是從那個年齡過來的。
我就是在那個年齡,遇上那個男人……給他我的一切,還想跟他結婚……那樣的男人,現在想想,他拋棄我,還真是我的幸運……
那個年齡,我相信一見鍾情,相信純真的愛情,相信……什麼都相信,父母教的,老師教的,我什麼都信。
結果,結果怎麼樣,為了所謂“純真的愛情”,我差一點兒,差一點兒,搭上自己珍貴的生命。
男人們在這裡談成了白天裡談不成的生意,曖昧的燈光下,慾望在蛹殼裡激盪著,發出金戈鐵馬的聲音。
白天,彼此那樣不同,文質彬彬的官與粗俗不堪的商,不苟言笑的官與笑容可掬的商,被慾望征服時卻變得如此相同。
12月10日 星期三 晴
汪靜下午在我這裡玩,她要幫我說王雪。
汪靜不讓我說,她說我脾氣不好,怕說出來的話,會傷害我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汪靜這個人適合做思想政治工作,她脾氣好,有耐性。
可是王雪沒來,一直都沒來。
王雪沒來,倒是潘勁松打電話來了,他說有人想買我們的車,問我們是不是還打算賣。
“賣!當然賣!”
我想好了,把車賣出去,把欠我父親的錢,還了,然後,讓王志強給潘勁松開車。
王志強這人,我算看透了,他天生不是做老闆的料,大老闆不能做,小老闆也不能做,他只適合給人噹噹狗腿子,噹噹親信。
我以前,對他期望很高,希望他能夠飛黃騰達,平步青雲,我好夫貴妻榮,現在,我根本不指望他了。
昨天晚上一算帳,他跑了這麼長時間的車,全部收入,減去各項費用,包括修理費、汽油費、養路費、過橋過路費、還有年審用的錢,總帳一算,辛辛苦苦半年,竟然是沒賺沒貼。
沒賺錢其實就是貼錢了,那勞動力不算錢?車輛磨損不算錢?
我想快點兒把這部車出手了,該還的債,我們得趕緊還,再一個,這次工資調改,加一百五十元,有錢的單位兌現,沒錢的單位不管,我們單位就沒有加,而潘勁松的公司,人人都加了。
我覺得他們公司好,福利待遇都很優厚,王志強喜歡開車,那就叫他到他們公司去開車好了。
我給潘勁松說了,潘勁松說:“你傻不傻,你這不是在我身邊裝了定時炸彈?竊聽器?順風耳?你讓我們倆兒以後還怎麼見面?”
我說:“這你就不懂了,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