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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洋軍閥不敢為也。不顧全國民意,而悍然為之者,革命救國的國共兩黨也,……國民黨簽約,共產黨舉雙手贊成,而斷送之也。外蒙獨立,是兩黨為著私利,向俄帝行賄而斷送之也。貧苦的蒙古同胞,何曾受惠?再看那百分之百的中華領土,臺灣漁民自古以來,便賴以養家活口的漁場,東海之上的那個寶島釣魚臺,光榮、偉大、正確的國共兩黨,不是為著私利,又正在加以斷送?臺灣的李總統不也是早就向日本默許了嗎?為此,我們也斷不相信,李氏的心態能代表寶島之上兩千一百萬臺灣同胞也。手握滑鼠,治史者又如何下筆呢?如何下筆呢?

知恥而無恥的袁世凱

在二十一條交涉之後,袁世凱於五月八日,在北京政府高階官員全體出席的國務會議上講話,表現得極為沉痛。袁說:

(前略)為權衡利害,而至不得已接受日本通牒之要求,是何等痛心,何等恥辱。無敵國外患國恆亡,經此大難以後,大家務必認此次接受日本要求為奇恥大辱,本臥薪嚐膽之精神,做奮發有為之事業,舉凡軍事、政治、外交,財政力求重新整理,預定計畫,定年限,下決心,群策群力,期達目的,則朱使(英駐華公使朱爾典)所謂埋頭十年與日本抬頭相見,或可尚有希望。若事過境遷,因循忘恥,則不特今日屈服奇恥無報復之時,恐十年以後,中國之危險更甚於今日,亡國之痛,即在目前。我負國民付託之重,決不為亡國之民。但國之興,諸君與有責,國之亡,諸君亦與有責也。【見同上,頁八二一…八二二】

袁世凱這番話,痛定思痛,實是發自肺腑的知恥之言。知恥近乎勇,既然知恥,就應該發憤圖強,照自己的誓言做下去,十年之後,和日本‘抬頭相見’。何期袁某血口未乾,便把他自己的發憤之言,忘的一乾二淨,對富國強兵,一事未做,卻去買龍袍,做皇帝,那就太無恥了。結果時未期年,便以倒行逆施,身死名裂,遺臭後世,讀史者悲之也……。下章再談談他底皇帝夢,為何做得那麼窩囊。(一九九八年九月二十八日於美國新州)

‘護國運動’的宏觀認知與微觀探索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是世界基督徒的‘聖誕節’;也是‘中華民國在臺灣’的‘行憲紀念日’;也是中國近代史上,反對袁世凱做皇帝的‘護國運動’的‘雲南起義’八十週年紀念日。現在且談談‘護國運動’。

‘護國運動’和‘雲南起義’是什麼回事呢?這一問題,不但是今日讀史者和治史者,都不太容易說得清楚,就連當年親身參與其事的基層人士,亦不甚了了。記得遠在一九五八年,當我個人在哥倫比亞大學,襄贊李宗仁先生撰寫他的‘回憶錄’的時候,我才知道李將軍一生的輝煌事業,實是從他在‘護國軍’中‘炒排骨’(當排長)開始的。在他第一次參加‘討龍’(龍濟光,袁之愛將,時為廣東將軍,加封郡王)時,他頭上中了一彈,打掉滿嘴牙齒。這傷口如上移一寸,李排長就要為‘護國’捐軀了。

他大難未死,因功遞升連長,繼續參加‘護法戰爭’。李連長一次在戰場上觀察敵情,剛一站起,大腿上便中了一彈。他如遲起一秒鐘,李連長也要為‘護法’捐軀了。

李將軍為著“護國‘和’護法‘,他生死之際,空間上只差一寸;時間上只差一秒。他當時如為一寸一秒之差而戰死沙場,則後來的’北伐戰史‘和’國共內戰史‘,都要改寫了。──你能說,歷史沒有其’偶然性‘?

可是李宗仁雖為護國、護法,出生入死,他當時對護國、護法,究為何事,卻不甚了了。其後官高極品、戎馬倥傯,當然就更是無暇過問了。──直至他被毛、蔣二公趕出大陸,在紐約做寓公,經哥倫比亞大學之邀請,撰寫其回憶錄時,他對什麼護國、護法就不能再馬虎而要略知其詳了。

我那時是李流亡總統的流亡秘書和研究助理,我有義務替這位上將研究員補課。為此我替他借了些李劍農的‘民國政治史’、鄧之誠的‘護國軍紀實’和陶菊隱的‘督軍團傳’等書,讓他去‘研究’一番,以幫助‘回憶’。誰知這些史書,對一位退休老將,實在太枯燥了,引不起他的胃口。後來我靈機一動,竟借來了蔡東藩的‘民國史演義’。不意此書竟大受歡迎。不但李公本人,就連李夫人郭德潔也閱讀起來,並參加討論,由淺入深,觸類旁通,就書到用時方恨少了。

你可別小看這部‘演義’。它雖是一部小說,但是除了‘小鳳仙’一類花邊,被加了些麻油辣椒之類的雜料之外,它對一般軍國大事,政府文獻、往來電訊,卻都是抄自當時喧騰社會,而今已失傳的史學‘第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