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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鍾立秋,當年的秋子,沒有一絲一毫陷害你的動機,之所以沒把讓你非老實交代不可的證據擺在你的面前,是我不願意看到你那副山窮水盡的樣子,更不想的是讓你所推崇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判斷成立。你這案子做得不漂亮,一點都不漂亮,即使你這案子做成了,拿到那七百多萬後並沒被抓獲,等待你的也是亡命天涯。你有流亡人所必需的那種特殊的生存能力嗎?我懷疑。到哪兒你也得和人打交道,和男人打交道。我們上次交談時你說的話儘管偏激卻不是一點道理沒有,男人是沒大有好東西。一個單身的漂亮女人本身就潛在著一種危機,何況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單身漂亮女人?那樣你的具體結局很難預測,不會善終卻是一定的,你會輸得很慘,百分百的會輸在男人手上,因為那時能在你身邊出現的男人可真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了。回過頭去看看吧,你走到今天這步,真的是被男人害了,包括你最後的招供,還會是被男人所迫。這個男人嚴格說來不是我,也不是這位江大隊,而是你以往生活中接觸的那些男人。很不幸啊香香,你所接觸的男人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可多多少少與你對男人的鑑別和理解是有關係的,不是麼?你的前夫是始作俑者,他的拈花惹草把你引到了一群狼一般的男人中,就是從你供述中依次提到的拿了你的貨卻不付給你貨款的那兩家公司的男人,海南的王海等等。給了你兩百萬貸款的那個男人是好男人嗎?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有道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你付出了多少,付出的是什麼?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香香,你陷入了一個怪圈,一個由所謂壞男人組成的怪圈,在這個怪圈裡你只能惡性迴圈。也許改變你生活中的一個因子,你就不會是今天這樣了,比如你不離開你的前夫——並不是說你離開他是錯誤的,錯在你把他看得太重了,不然你不會賭氣下海經商,對嗎香香?你要是不在乎他,他愛養女人就養女人,你過你的日子,或者你忍受不了離開他再去找一個你心儀的男人過日子,都不會到今天這步。聽明白我意思了嗎?你把一個本靠不住的男人看得太重了!其實這並不新鮮,肯定聽說過《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的故事吧?一個典型的關於女人的悲劇故事,流傳多少年了?那悲劇的真諦在哪兒?真正的悲劇人物不是杜十娘,而是時至今天還有可憐的女人在上演著和杜十娘同樣的悲劇!

香香,你是一個從形體到相貌都美麗非常的女子,我希望你的智慧也像你的容貌那麼過人,否則你的美麗會在我眼中變得不堪入目。給你交個底吧香香,審你我不會打一句誆語——你是有罪的。我希望你在服刑之前、之中、之後都保持住你所能保住的那份美麗。知道麼?我熱愛美麗——所有的美麗!

我說這番話的時間裡,室內的三個人彷彿把呼吸都屏住了,室外走廊上也聽不到女看守的走動聲,只有我略帶諳啞的,隱含著沉沉苦澀的嗓音在那個空間裡抑揚頓挫地迴盪,說到最後我感到我的眼睛已經發潮,腦海中再次出現了那朵奇異的花兒,那是我們每一個活著的人的誕生之處。

香香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臉色慢慢脹紅,我的話音落下後她那雙美麗的眼睛裡已盈滿了淚水,她輕緩地說:

鍾警官,立秋,秋子,我真想永遠都叫你秋子,我……我多想回到我們一起捉迷藏的那個年月啊……可我回不去了……秋子,你還記得嗎?我跟在你後面跑,你跑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你甩都甩不掉我的……我多想再跟你身再後跑一回啊秋子!看來……我……我這輩子好像沒這個機會了秋子……我記得,後來……我倆就頭對頭趴在路邊那條陽溝底了……再後來……我,我憋不住了啊秋子……

香香雙手掩面伏下身去失聲慟哭,江寧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斜上方的天花板,表情凝重得像一尊雕塑。

香香最後那句話像一顆子彈擊中了我的身體,我禁不住渾身一顫,極快地轉過身去,對面是琳琳那張臉,小丫頭憋著嘴看著慟哭的香香,淚水正緩緩地湧出眼眶……

我瞪著琳琳伸出手去,說了兩個字:手絹。

琳琳匆忙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掏出手絹遞到我的手上。

我踱到香香跟前說,香香,我很想像《讓世界充滿愛》那首歌中唱的那樣,輕輕地捧著你的臉,為你把眼淚擦乾。可我不能,你自己把淚擦了吧,聽我對你說。

香香直起腰身,仍然用手捂著臉。

把手絹接過去,香香。

香香伸手接過手絹擦著臉上的淚。

我口氣平靜的說:香香,三天後我保證給你有罪的證據。你,準備服刑吧。

根據我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