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又難看又難聞的藥汁,我身上倒是乾乾淨淨一滴沒有。灰大毛的臉色一下子臉看無比,可是他現在卻不能鬆開手,他要是鬆了手,我大概就會一跤摔倒跌個狗啃泥!
“你,你……”他緩兩口氣,語氣平和下來:“我扶你躺躺吧。”
藥一吐出去,我倒覺得胸口舒服多了,連積了多日的那股鬱氣都好像一起散去了。
他把我扶倒榻邊躺下。遞給我一杯茶漱口。然後把地下地髒汙施法清去了。他說:“我去換下衣裳。”
我點個頭。他轉身走外走。一腳邁出門時。我忽然出聲喊:“鳳宜。”
他嗯一聲。回過頭來。
然後他就僵在那裡了。
我捂著額角。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好。
我好笨吶!到今天才看出他地破綻來。
明明灰大毛照顧人那是特別拿手的,尤其是照顧我,我的習慣,口味,喜好,沒有他不知道的。而從我躺倒再甦醒這些天來,灰大毛雖然也照顧的我非常周到,但是手腳卻不如以前麻利純熟。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的病重,灰大毛關心則亂了,所以才影響到他的日常舉止。
可是,可是!我就這麼笨!灰大毛雖然這些年也讀一些書,功力進步也不少,可是替我運氣,還有,開方配藥這些他怎麼可能會?
前幾天我的腦袋昏沉不好使,好吧……這不算理由!不過,要不是今天出這件事,他的紕漏這麼明顯,別說馬腳了,馬腿馬屁…股都露出來了,我再看不出破綻,我乾脆揪了腦袋當白痴去好了!
他嘆口氣,慢慢轉回來。
每轉一點,他的面貌身形就變一些,就象……咳,就象終結者裡面那個液態機器人兒似的,不過比那顯的自然,還有美感。
“被你看出來了?”
我哼了一聲,沒理他。
這傢伙,這傢伙……居然……
居然裝成灰大毛的樣子騙我!
不過,他在這裡,那真正的大毛哪兒去了?
“灰大毛呢?這小兔崽子死哪兒去了?我病了這麼多天他居然都不過來照顧,而且連個面兒都不露!”
“哪能呢,他不知道多著急擔憂,你那天出了狀況,他急急的去東陽峰傳訊,我趕過來……萬幸,萬幸,沒有來遲。要是再晚一時半刻,或許……”他站在我面前,拉起我一隻手,我一用力把他摔開。他倒沒什麼,結果我勁兒使大了,倒帶的自己的胸口一陣隱隱作痛。
“別別,你千萬別動氣。你這次的病症,就是因為氣急攻心,真氣靈力亂行衝突……你現在千萬要平心靜心才好。”
我狠狠剜他一眼:“我病我的,我死我的,你管這麼多?你不是把話都說清了,把態度都亮明白了嗎?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
下面的話被他給捂住了,我狠狠瞪他,可是沒勁兒把他推開。
“我從來沒有說要和你橋歸橋路歸路。我只是,希望你想清楚再下決定,不要留下……終身遺憾。”他頓了一下,聲音很低,可是其中的慘痛惶恐卻毫不保留:“我那時想,要是救不回你,要是你真的死了,那我也……”
我太笨了!
話誰都會說的,單憑他這兩句話,就可以把他的欺騙一筆勾銷嗎?
他裝成灰大毛,把我騙的團團轉……
但是心裡又有個聲音說,他也是為了我好,為了我能安心靜氣的養傷!
我馬上反駁:可是這種,這種行為真的太惡劣了!
“我知道,你心裡有氣。等你身體養好了,你要打要罵,我絕無二話,你想怎麼出氣都行。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真的……”
我自己悶了一會兒,心裡邊兩股聲音一個勁兒的在不停的對抗。一會兒東風壓倒西風,一會兒又覺得另一邊說的也有道理。
“剛才那個藥,怎麼這麼苦?嗯?”
,我瞪,我使勁兒瞪。要是眼刀能殺人,鳳宜現在+#不忍睹了。
他苦笑:“我錯了,我認錯,我賠罪,好不好?再說,我自己也沒得著便宜,那些藥還不都又噴我身上了?”
“你別想模糊重點。這藥能苦掉舌頭,我會吐也是你害的。吐你身上我也不是有意的……”呃,大概有那麼一點點故意吧……不過我當然不能這樣說。
對了,他還穿著那些弄髒了的衣服。
“你快脫了吧。”
他解開衣帶,把外袍脫下來。內衫上也有一星半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