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柯……”我的淚不受控制的拼命的淌,我伸手蓋住眼,低下頭去。我努力剋制自己不要哭出聲來。
“別哭,其實啊,當時,我的那種心情,一直照看著你的時候,那種情愛,已經慢慢的沉澱下去啦,我看著你就象看著一個親人,守著你,就象守著一份安定。不是有人說麼?少年情侶,老來相伴。其實啊,雖然那會兒你總睡著,我還是覺得挺踏實的。我有什麼話,就告訴你。而且,我還想著,幸好你一直睡著,沒看到我老了的模樣,要是那會兒你真醒啦,我卻垂垂老矣,那才糟糕呢……”
我氣噎塞喉,死死捂住嘴。
“別哭啦,真的。剛想起來的時候,我也時常覺得胸口酸酸的,現在卻好多啦。看到你過的很好,我就想開了。真的,我想我可以放心了。你現在過的很好,那位鳳兄,實在是驚才絕豔的人物,和你非常般配,你一定會幸福的。說起來,你們要真是辦喜事,我可算是孃家人啦,送親指定是少不了我的份……”
他越是勸,我越是覺得悲從中來。
我不知道,到底哪兒錯了。
我沒有做錯什麼,李柯更沒有。
但是現在……
為什麼,我們會變成了這樣?
三百年,滄海桑田。
於我卻不過是睡一覺的短暫時間,人間卻已經過了無數寒暑,一個人的人生很短暫,三百年可以經過數番輪迴……
現在我們終於重新聚首了,可是,一切已經人事全非。
他走了過來,輕輕環抱住我,替我拍背順氣。
“唉,真是,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想不到蜘蛛也有這麼多的眼淚啊……”他一半無奈一半調侃的說。
門突然砰一聲被大力推開,灰大毛黑著臉端著藥站在門前,有點陰沉沉的說:“師傅!喝藥!”
李扶風鬆開了手,我吃了一驚,抬起頭來,一邊抹淚一邊瞅他:“你……吃了槍藥啦?不用喊這麼大聲,我又沒聾。”
灰大毛走過來,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站的位置正好橫在我和李扶風的中間,示威一樣把藥端給我。
“大毛,別這麼無禮……你那時不是也和李柯處得不錯嗎?別擺著這樣的臉色啦,你們現在也算是故人重逢。”
李扶風朝灰大毛微笑點頭,可是灰大毛卻愛搭不理,一副瞧不起人,很不想和他打交道的樣子。
唉……這傢伙哪根神經搭錯了?
這事兒鬧的……李扶風想起了上輩的事,可是灰大毛卻好象得了失憶症把以前的事都忘光光了似的。
我喝了一口藥,突然僵在那裡……
我滴個娘,這……這……
我努力的,剋制自己,不要把藥噴出來。
可是,嚥下去,我覺得我實在辦不到,一定會再嘔出來的!
這是黃連湯還是蛇膽汁?怎麼這麼苦法?
灰大毛,他明明知道我是最受不了苦的,這,這什麼藥,苦的我,我覺得我的舌頭沉重苦澀,連頭皮都麻了!
李扶風有些關切的看著我,灰大毛皮笑肉不笑的勸說:“師傅,快趁熱喝吧,涼了更苦。”
我實在受不了,硬著頭皮,拿出捨生取義殺身成仁的勇氣來,咕咚嚥了一大口。
呃,不,不行了。
我眼皮一翻,被這藥給整的直挺挺的一頭朝前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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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俺不知道說啥好了,俺真希望自己象蜘蛛一樣長出八隻手來才好!
要票票,要回貼喲。。。
俺是親媽,保證!
盤絲洞38號*正文 一五四 坦白從嚴抗拒更嚴
很笨,真的。
但是這些天的事情……這麼多不對頭的地方加一起,要是我還想不明白,那我真是笨死了!
灰大毛扶著我的時候,我死死抓住他一隻手,李扶風伸出的手也想扶我,但是灰大毛站的更近,他的手伸出來,停在空中。
我看著那隻手。
他慢慢的放下手,朝我微微笑:“你好好休養,我先走了。”
我臉上還一塌胡塗,鼻涕眼淚啥都有,喉嚨卻被這苦藥塞滿,我不敢張口,一張口肯定要吐出來。
不等我說再會,李扶風已經轉身走了。
灰大毛假惺惺的說:“師傅,人都走啦,別看了,你歇歇吧。”
我轉過頭,滿嘴的藥一點兒沒浪費,噗的一聲全噴在了他的身上!整件衣裳的前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