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小院,這時候的他滿面虛弱,幾乎累得是面無血色’眼裡佈滿血絲,十分駭人,雖然疲憊不堪,但卻沒有半點休息的意思,眼看夜也深了,牆外還有震天撼地的殺聲,但對他似乎沒有半點影響。
妙音輕盈的小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院中,見到院裡密密麻麻的符咒,粉眉微皺,問“師兄,你又要幹什麼?”
陳道子一邊擺弄著面前的一道道紙符,一邊悶聲的說“沒事,剛才我檢視了一下,紀府裡竟然有人破了我的九回陣,我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來頭。”
妙音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問“師兄,您是說竟然有人能破你的陣法!”
“倒不是說破了。”
陳道子搖了搖頭,面色嚴肅的說“只是也有道行高深之人,趁我開獄門的時候鎖了幾個生辰八字,用瞞天過海的辦法避過了惡鬼的追殺,現在我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妙音一聽,立刻認真的問“師兄,有什麼要幫忙的?”
陳道子不作聲,寫完四道紙符放於清水之中,但還潮溼的墨跡卻沒有被水化開,依然那麼的清晰,這才神色凝重的說“紀龍一家並沒有在府裡,我做法的時候他們已經逃了出來!”
“啊!”
妙音大驚失色“竟然有人能從獄門裡逃出來?”
“不是!”
陳道子搖了搖頭“他們是在我用九回陣困住紀府的時候趁機跑的,那時候我一心要開獄門沒去注意,真到了開獄門的時候,別說他們,就連我都沒逃跑的可能!”
“您的意思?”
妙音思索了一下,吃驚的問“有人在你佈下九回陣的時候就跑出來了?”
“大意了!”
陳道子羞愧的嘆了口氣。
一看他如此沮喪,妙音趕緊安慰道“師兄不必如此,世間道法能與你相比的無幾,這次也只是他們僥悻而已,不必過於自責!”
陳道子還是喪氣的搖著頭,突然臉色一冷“師妹,幫我辦個事吧。”
“什麼事?”
一看他臉上突然的陰狠,妙音不禁心裡一突。
陳道子一邊畫著符,一邊面無表情的說“幫我抓童男童女各一個來。”
“師兄,你要幹什麼?”
妙音吃了一驚,這樣的情況下抓童男童女,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事,多半陳道子又要出手作邪法。
陳道子沉下臉,再不去和她說話,自顧自的畫著符,又擺弄著龜甲一類的法具。
妙音猶豫了好一會兒,咬著牙出去,等她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兩個被點暈的童子。
“師妹不必自責!”
陳道子一邊將兩位童子放在了法壇上,一邊安慰說“今世所欠,我會做法為他們搏得來世福命,京城乃是非之地,即使他們長大了也不一定會幸福的。”
“師兄!”
妙音有些發怯的說“我未曾見你如此憤怒。小師弟和我們相處的時日也不多,你何必為了他而變成了一個惡人呢!”
陳道子停下動作,嘆了一口氣“師妹,你們目光實在太短淺,鬼谷所傳到了你們手上只剩武力,鬼谷師袓之道講究的是天下眾生,師弟是真龍之命,如果他真的死了,你能想到這天下山河會陷入怎樣的混亂之中嗎?又會有多少的百姓因為這動盪而生!”
妙音頓時語塞。
陳道子繼續說“如果師弟真有不測,到時候大明皇室無後所繼,當今天子勢必一怒而起,跟紀龍拼個玉石俱焚!而紀龍為了一己之私,肯定也會大舉起事,戰亂一起,受苦的還是天下百姓,所以師弟無論如何都不能死,他這一死,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到牽連。”
妙音長長的嘆了口氣“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天下剛剛太平,如果又陷於戰亂之中,遭殃的還是百姓。”
陳道子不再多說,轉身以後滿臉的愧疚,卻又馬上神色一冷,將兩個童子的喉口割破,一邊取著他們的鮮血,一邊唸叨著“能被抓來,也是因為你們命不好,待我做完這法,會為你們祈得一個無憂的來世,安息吧。”
妙音雖然曾經殺人如麻,但眼看兩個童子就這樣被奪去生命,心裡也是不忍,眼一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取來鮮血淋在一個鈴鐺上,陳道子雙手合十的念起咒語,一頓唸叨後突然神色一冷,喝道“給我破!”
鈴鐺突然應聲裂開,變成鐵片散落開來,有一小股豔紅的血光瀰漫開來。
與此同時,一隊往津門而去的馬車上,紀龍仍心有餘,他感激的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