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流出一行行的血淚,似在憐惜將要萬劫不復的陰魂,與此同時,擺在桌子上的黑狗頭竟然莫名的被啃食得只剩下骨頭,詭異的一幕讓兩個聖品高手也不禁打起了冷顫。
“奉五方鬼帝之命,選陰時之地,請魂而來,遮蒼天之眼。獄門,開!”
隨著陳道子紅著眼的一聲大喝,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被烏雲籠罩,大地上幾乎看不到一絲陽光,隨之而來的是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
呂鎮豐明白事情已經無法挽回,長嘆一聲後,目光落在了紀府的大院裡,心裡竟然有點同情起裡面的人來,陳道子的功法之深,真下狠心的話,絕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生還的機會。
“開獄門!”
陳道子將手中權杖擲了過去,權杖穩穩的插在紀府的門前,此時,五方鬼帝的塑像竟然自行飛了過去,呈五角狀將偌大的紀府圍了起來。
塑像落地後同時放出陰森的黑霧,慢慢的將早已驚慌一片的紀府圍了起來,沒多久,紀府竟然全被籠罩其中,隨著鬼帝們的眼睛越來越紅,黑霧裡開始傳出一聲聲彷佛來自地獄般的吼叫聲,飢餓的鬼哭狼嚎立刻響得讓人心驚。
這時候,一些紀龍的人馬已經被殺得退了回來,慢慢的退守到衚衕口,且戰且退的想要找個避命之所。
陳道子面色一沉,一邊做法一邊喝道“還不去擋住,要是鬼帝像被挪動的話陣法就會破開,到時候這些惡鬼就沒了拘束,他們會為禍人間的!”
兩人一聽不敢怠慢,趕緊衝了下去,攔截住蜂擁而來的人潮,這時候為了京城的生靈,下手必須一招斃命,絲毫不能手軟,和朱允文的人馬一前一後的屠殺著這些餘孽。
陣法裡陰風瀰漫,惡鬼們被困押了幾百年,難得有出來的機會,自然是窮兇極惡的作孽,連陳道子都不敢去想象府裡的慘狀,閉上眼聽著惡鬼的咆哮和人群的慘叫,他們死的時候應該都很恐慌,但死了卻是連魂魄都會被呑噬掉,無法入六道輪迴,自己做的是不是有點過分?
衚衕裡一陣血腥般的屠戮過後,只剩天都府的人馬站著,呂鎮豐滿面警惕的看著他們,喝道“都退回去吧!”
妙音小巧的身軀這時候懸浮在半空,身上的袖帶仍舊詭異的漂浮著,雖然沒有開口,但眼裡的嚴峻也暗示著誰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天都府的人看著兩人猶如殺神一樣的強悍,猶豫了一會兒不敢再往前去,一轉身,又開始在京城剿殺其它的餘孽。
陳道子算了算時辰,默默的感謝一番後,大喝了一聲,桌上所有的祭品全成了灰燼,與此同時,濃烈的黑霧也開始慢慢的散開,當烏雲散去、陽光普射的時候,五尊鬼帝的塑像和權杖全都化成了灰燼,隨風而去,彷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但院子裡原本鮮活的人命全都變成了一具具的乾屍,全都瞪大了眼珠,彷佛死前看見了最恐怖的十八層地獄一樣,那驚恐的神色讓人感覺死了或許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陳道子滿頭大汗,做完法後走路都有些不穩,兩人慌忙將他從屋頂攙扶下來,卻發現他全身的衣服都溼了。
看來這逆天的邪法確實厲害,即使是陳道子也不能有十全的把握能開了獄門再送走惡鬼,好在沒出什麼意外,不然京城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
陳道子虛弱得面無血色,朝妙音囑咐說“師妹,你與師弟的家人熟悉。現在進宮去,告訴她們明日子時燒百萬紙錢,宰祭牲一千祭給五方鬼帝,不然的話惡鬼就會作祟,到時候恐怕獄門還會再開一次。”
“師兄保重!”
妙音面色一沉,心裡明白這事的重要性,趕緊朝皇宮的方向跑去。
“你這又是何苦呢?”
呂鎮豐看著紀府的慘狀,長長的嘆了口氣。
陳道子還是怪他沒保全好許平,別過頭去,說“現在給我找個安靜的地方,我要休息一下,順便幫師弟祈福,算一下他到底怎麼樣了,你也不用擔心我,趕緊去河北幫忙找一下他的下落吧!”
“嗯!”
呂鎮豐面色凝重的點點頭,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吧,師弟貴為龍脈,絕對是吉人天相。”
陳道子無力的點點頭,閉上眼後不再言語。
呂鎮豐心有愧疚也不敢多說,匆匆的為他找個休息的地方後,馬不停蹄的朝天房山趕去。強如他的身手,避過趙猛的看守也不是難事,半天的功夫就到了,在那些禁軍都難以觸及的艱險之地,尋找著因為他一時猶豫而生死未卜的許平。
陳道子休息的地方在京城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