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營的尊敬有點過分,畢竟禁衛隊怎麼說都是御林軍中的佼佼者,但還是請示“現在天機營的十營將軍已在官道上等候驍騎將軍,我們是不是也過去?畢竟驍騎將軍是開朝重臣,位列大將軍之一,屬下覺得出城迎接比較妥當一點。”
“好!”
許平思索一下就答應了。他也覺得自己必須給開朝大將足夠的尊敬。擺架子、論地位這一套沒什麼用,還容易引起別人反感,不如放段,好好和他學帶兵打仗的學問。畢竟這是冷兵器時代,自己需要學的實在太多。
直隸通往京城的官道已被層層封鎖,路過時可以看見道路兩旁站滿面色凝重的天機營將士,幾乎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嚴謹。雖然大戰還沒開打,但一個個保持高度警覺,一點都沒有懈怠放鬆的樣子。
即使自己的馬車經過也需層層盤查,沒有半點放鬆。許平在車上不由目露讚許。這些老兵藏了那麼久還能散發這麼濃郁的殺氣,保持這種嚴謹得甚至有些變態的警戒,實在令人驚訝不已呀!
再細一看,兩旁的將士們無不挺腰直立,一路看過去幾乎沒有懶惰之人,甚至半個肥胖的都看不到。一個個目不斜視卻保持警戒態度,這種謹慎不像迎接一個開朝上將,反倒像是迎接九五之尊,戒備得讓人有些膽寒。
天機十營的將軍們早早等在離城三十里外的官道口,遠遠一望有兇狠魁梧的壯漢,也有消瘦俊美的儒雅之士。有的一眼就覺得是個大老粗,有的笑而不語卻鎮定自若,根本看不出是戎馬半生的開朝將領!
十個將軍給人的感覺都不太一樣,但總的來說都是四、五十歲年紀,臉上透露十分滄桑的感覺!多年潛伏沒有消磨他們的銳氣,反而一個個目露凌厲之色,宛若將欲出籠的猛虎,似乎被壓抑許久,渴望血腥的洗禮!
好壓抑的殺氣呀!許平還沒走近就聞到一種期待戰爭的感覺。十營將領無論哪一個都是驍勇之人,雖然是萬人之將,一個個眼裡仍透露著不甘,甚至有點戰爭狂人的味道。
開朝之初,四大軍營無不封官進爵,正式得到朝廷的賞賜。四大將軍更是榮得開朝上將的威名。但他們的天機營,不遜色於四大軍營的開朝大營卻得不到實質賞賜。感覺他們已經壓抑多年,似乎想用更多殺戮來證明天機營的強大,即使每一個都帶微笑,還是透出讓人心驚的殺氣。
不過有意思的是他們在一起都像吃了火藥,一個個面紅赤熱地吵鬧,看樣子只差想動手打一架了。雖然是殺氣橫生的開朝將領,不過這時顯得活力充沛,似乎很想動手發洩這二十多年的壓抑!
許平遠遠一看先是有些著急,細一觀察卻不由得開懷一笑。感覺上他們沒有真的生氣,或許只是兄弟間表達感情的另類方式!他們似是討論誰的功勞大,藉以貶低別人換來小小的虛榮心。
難怪老爹不想從他們之中提拔一個當大將軍,畢竟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兄弟,難免會有壓不住其他人的時候。看他們的情況,恐怕是口頭上的爭強好勝,實際上血水裡一起爬起來的感情是自己很難理解的!
許平一邊暗地裡觀察他們,一邊不動聲色地下了馬車,待走近一看,震撼更大。
這些人雖然嬉笑怒罵,但回過頭來時,霎時個個面帶冰霜甚至是蔑視的殺氣,感覺上他們似乎隨時準備出手殺敵,而站在他們對面的敵人已不是活人,而是他們能輕易剝奪生命的獵物。
十營將軍一看到未來的主子爺到了,趕忙收起嘻笑或憤恨的表情,不敢有絲毫怠慢,恭敬地跪地行禮“參見殿下!”
十人雖然聲音各異,但無不中氣十足,給人十分厚重的感覺。按理說這些人已經歸隱二十年,享受亂世過後的安寧,應該不再渴望戰爭。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滿身腥氣,甚至讓人有種他們才剛從戰場上凱旋歸來的感覺!
“諸位將軍不必多禮。請起吧!”
許平揮手示意他們趕緊起來,畢竟是開朝大營之一,又是老爹第一代禁軍將領,心裡自然產生一種親切感。
媽的!許平面上雖然沉靜如水,但他們剛才回過頭來那瞬間,一股穿透性極強的殺氣卻讓人不由得膽寒,這會感覺自己後背冷汗直冒。眼前這十人沒一個是自己的對手,但他們那種將生命視為無物的冷酷,卻讓人本能有些恐懼。
“謝殿下!”
十營將軍們直起身,雖然面帶尊敬之色,卻是略帶凶光地掃視禁衛隊的將士們,面露貪婪地看著他們精細的裝備,好像十分渴求似的。
這種侵襲感別說許平受不了,連歐陽泰都不敢直視。許平看他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