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問道。
“河道暫時不必全部清理了,如你所說,開鑿一條可進大軍艦的河道即可。太子與江夏王的行轅,也可從儉,但到時這二位如果責問下來……”蕭瑀打住了話頭。
“放心,我責任。”秦慕白冷冷的道,“還有什麼,接著說。”
“還有就是,搭建臨時祭臺我沒有意見。但是日後,遲早要將明殿建起來。至於怎麼建,那是匠人們的事,無須你秦將軍操心。”蕭瑀說道,“再者說了,你只是代理刺史,不是麼?”
秦慕白心裡不由得有點惱火,這個蕭瑀,真是死要面子,不顧別人感受,怪不得人緣這麼差勁的。但是眼下,與他爭吵的確是沒什麼意思,不如權且答應他。
“好吧,只能權且如此了。”秦慕白點頭道,“等吳王回來,我就交州務交給他了。眼下,我只管搭建臨時祭臺。”
“好,那就這樣吧!”蕭瑀正了正顏色,大聲道,“回程!”
“蕭閣老,你就不想進地宮,祭拜一下煬帝?”秦慕白故意問道。
蕭瑀把臉一板:“他是前隋亡國之君,我是大唐股肱之臣,蔫有私下祭拜之禮?——廢話休絮,回去了!”
秦慕白與旁邊的人都有些哭笑不得,紛紛在心中罵道:這要是被躺在下面的楊廣——你姐夫聽到,非跳起來撕了你的嘴不可!這個蕭瑀,真是生了一張惹事生非的破嘴,怪不得經常被貶!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裡,整個襄州都忙活上了。州府抽調徭役,動用了兩萬多名民夫,日夜趕工開鑿河道。一條長達二十多里的大河道,接連漢江直通石子坡,將此前的“棲鳳梧桐山”直接夷為了平地。
河道是秦慕白親自設計的,夷平梧桐山,他的用意也是頗深。
當年給這一處陵寢選址的定然是風水高人,而且陵寢的所在地也肯定是經過人工改造鋪陳的,使得此處天人合一帝氣濃郁。
帝氣風水的確是不利用大唐江山社稷的穩固。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是一回事,但既然李恪知道了這件事情,到時秦慕白對他也是個交待。他到了皇帝那裡,也可說得通。這一來二去,說到底都是為了讓皇帝寬心。
無形之中,秦慕白又“為大唐社稷辦了一件大好事”。
不過說來也怪。至從梧桐山被夷平之後,西河槽中的水鳥少了大半去,石子坡上再無半條蛇類出現。難道正如李恪所說,蛇乃龍形,帝氣旺蛇?
石子坡上的工程也開始動工了。無數條稜子船日夜穿行在河道之中,轉運植草花木與建材物資。雖說只是一個“臨時祭臺”,那規模也不見小。原本寸草不生的石子坡上,硬生生的移來了萬石泥土,再植上植草花木。巍巍高聳的碑林,漢白玉徹成的石板道,石馬石人天宮壁畫,也都一應俱全了。
兩個月後,小小的石子坡上幾乎是“換了人間”。以前一處光禿禿的荒涼地帶,如今幾乎就要變成了世外桃源一般的清幽所在,且不失莊重與華麗。
這兩個月裡,秦慕白固然是忙碌異常了。可他也沒白忙,一不小心,他就趁這當口發了一筆小財。
襄州如此大動干戈的一處大工程,動用了數萬軍民,每天吃喝花銷可是不少。蕭瑀從長安帶來了許多朝廷撥下專用於祭祀的款項,當然必須負責支付徭役民夫與匠人軍士的衣食住行。這樣一來,秦慕白手中握著的數十萬石糧食與食鹽,可就有銷路了。
與其要到其他州縣收買糧食,還不如就近呼叫自己手上的呢!近兩萬名參與工程的軍民,一天下來光吃糧食就得吃掉四百石,一個月一萬二千石,兩個月耗去近二萬五千石。
於是,秦慕白左手收下蕭瑀給的錢,右手將自己府庫裡存的糧鹽交給他,順手再將錢放進了自家兜裡。
這錢來得安逸又舒適,既不用繳稅又不擔心爛帳,連門店與人力都省了。兩個月下來,兩百餘萬錢輕鬆到手。
錢雖是不多,但用來盤店面、交租金卻是足夠了。
要說那店面,秦慕白早就覷好了。不在別處,正是襄陽最繁華熱鬧的城北港市裡,最旺的兩個鋪面,也就是此前段榮基與歐陽君經營過的兩家對街而望的大商鋪——正昌糧號與永業鹽坊!
至從段榮基、歐陽君與趙衝等人一起落網以後,這兩家旺鋪就被州府衙門給封了,宅第與鋪面都被收歸官有。這些日子以來,遠近的商人都要踏破了州府的門檻,找盡了各種門路想要盤下或是租下這兩家店面,都沒有得逞。
原因很簡單,李恪與秦慕白早有約定,那裡可是留給武媚孃的!秦慕白也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