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都對我無話可說;最後,連父皇也會明白我想要重判,卻不得不做出了讓步的意思。從而,他老人家也不會覺得我懦弱無能,只會認為我更加世故圓滑與精明成熟了。一舉三得,真是無上的妙計啊!”
秦慕白笑了一笑,說道:“原本以為,逃到了襄州就能脫離了朝廷上的紛爭,沒想到還是不行啊!”
“幸虧有你。”李恪咧嘴一笑,輕鬆的長吁了一口氣,感激的點了點頭,說道,“這些問題,我左思右想苦惱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想出一個十全十美的處理手段。今日與君一席話,令我茅塞頓開。慕白,你可真是我的智囊與福星啊!”
“呵呵!”秦慕白笑道,“我只是旁觀者清,偶爾提醒一下殿下而已。其實你心中早已思慮得差不多了,否則,豈能與我一拍即合?好,時間差不多了,該上堂了!”
“一起走吧!我還真是想看看,那個趙衝跪在階下,看到堂上的你,是何表情!哈哈!”
此刻,李恪的笑聲分外爽朗。
刺史府開堂審案了。諸司曹官,下屬縣令主薄,本地鄉紳與百姓代表,一同入堂旁審或是旁聽。府外,圍了數千近萬人,聲勢壯觀。
李恪身著官服登堂上臺,眾衙役威武聲後,驚堂木一響——“帶,人犯趙衝!”
眾目睽睽之下,身著囚服腳鐐手銬的趙衝被帶了上來。他的神色倒是淡定,沒有半分慌忙與恐懼,冷冷的掃了一眼堂上諸人,最後將眼神定格到了秦慕白的身上。
“還不跪下!”押人的衙役一聲大喝,將他按得跪倒下來。
趙衝撲通一聲將膝蓋重磕到了石板磚地面上,旁邊聽著這聲響的人都疼得心裡顫悠了一下,趙衝卻是眼皮都沒眨一下,一直死死盯著秦慕白。
“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姓名!”李恪大聲道。
趙衝不理不睬,一直死盯著秦慕白,似怒似怨,就是不吭聲。
眾人看在眼裡,疑在心頭,心忖:哪裡見過這樣的人犯?上了公堂被審,既不害怕也不吭聲,偏卻盯著一個旁審的官員。
“府君,可否在開審之前,容卑職與人犯說上見句?”秦慕白起身說道。
“準。”李恪說道。
“謝府君。”秦慕白便起身離了座,走到趙衝面前。
“趙衝,你有話跟我說?”秦慕白說道。
“有。”趙衝仰頭,依舊像開始那樣死盯著秦慕白。
“那你說吧。現在不說,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秦慕白麵帶微笑,如同閒聊一般道。
“我不甘心。”趙衝咬著牙,額上的青筋有些暴起,瞪大了眼睛一字一頓道,“我這樣都沒騙過你,不可能!一定是有我們的內奸出賣了我,否則,你不可能知道我就是宋漕主!”
秦慕白笑了一笑:“出賣你的,是你自己。你太聰明瞭,聰明反被聰明誤。你自以為天衣無縫,但太過完美,本身就是一種錯。因為世上本就沒有絕對的美完。你的計策足夠精妙,精妙到你快把自己都要騙了。可惜,幾處小小的破綻,就出賣了你。”
“我不信。”趙衝倔強的搖頭,“從一開始,你就沒理由懷疑我。你不是還想離間我,讓我反水投靠於你嗎?按理說,你應該懷疑杜成元才是!”
“是啊!一開始,你是最沒嫌疑的。因為怎麼看,你都只是一個小嘍羅,一個對杜成元唯唯諾諾、仰他鼻息的無關緊要的小嘍羅。你的確掩飾得很好,你的聰明超乎我的想像之外,我都已經中了你的計了。”秦慕白笑了一笑,說道,“當我想清楚你是宋漕主之後,才將計就計,想了一個一網打盡的妙計,將你們一舉擒獲。其實,在最後成功救出王妃與鄭安順等人之前,我都無法完全確定我的猜測是否正確,你是否就是真正的宋漕主。但是結果應證了我的推測,我派的人跟蹤了你,成功救出了人質。”
“是我太輕敵了。”趙衝笑了起來,笑得很苦,很絕望,搖著頭,重嘆了一聲道,“當你在轅門砍了馮刀疤的時候,我就以為,你的視線已經全部轉移到杜成元的身上了。後來,我又與龐飛一起失蹤被綁架,我都成這樣了,沒想到,你還是盯上了我。”
“好啦,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恐怕說十天也說不完。”秦慕白說道,“不浪費大家的時間了。我只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個襄陽城裡挑大糞的,怎麼就能支使韋囂塵、杜成元這些大官兒,還有段榮基與歐陽君這些巨紳呢?”
“哼!……”趙衝冷笑一聲,說道,“歷來,蒼蠅不盯無縫的雞蛋。人,只要有了把柄,就會被人操控成為傀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