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在多而在精,將不在勇而在謀。薛萬均,秦慕白,你們也太不小看我侯某人了!”侯君集暗自沉吟,迎著冽凜的疾風,嘴角噙起一抹嘲諷與孤傲的冷笑。
騎兵行進極快,轉眼就快要能夠看到大營盤了。
正在這時,突然半空裡耀起一團團刺眼的火紅電光,伴隨著滾滾黑煙,撲天蓋地而下。緊接著,震耳欲聾的轟隆之聲震天響地!
就在騎兵群前方三五里處,山崩地裂碎石飛揚,如同山嶽侵塌了一般驚世俗駭!
正滿胸戰意熱血向前的侯君集幾乎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勒馬停住,驚呼道:“大地動了麼?!”
回頭一看,身後的三千鐵騎居然離他已是一箭之地,原來早早都停住了。眾軍士無不面露懼色勒馬不前,惶惶惑惑戰戰兢兢!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侯君集既驚且怒的大喝道,“前方發生了什麼事情?爾等為何停滯不前?臨陣退縮,那可是觸犯軍法嚴刑的!薛萬均就這麼帶的兵嗎?!”
一名軍校拍馬上前來,耐著性子對侯君集拱了下手,說道:“侯將軍,你有所不知。這是大非川的紅衣神武大炮在大發神威。休說是人馬肉身,就是金鐵玉石在它的隆隆天威之下,也要粉身碎骨!……我等兄弟,寧願被軍法裁處至少也能保個全身,也不願愚頑上前落個血肉模糊支離破碎!”
“你說什麼?什麼狗屁紅衣神武大炮?!”侯君集氣急敗壞大吼,從馬鞍上解下馬鞭憤怒的暴抽那軍校,“上前!隨我上前,衝殺!”
那軍校既不躲閃也不反抗,而是硬生生的挺在馬上任他鞭怠,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一板一眼道:“秦少帥與薛將軍調教出來的將士,沒有懦夫。末將並不畏死,但死也要死得有價值!侯將軍既是三軍統帥,當愛兵如子,怎能讓自己兄弟生生的去跳火坑?侯將軍若要殺末將,那便動手。無論如何,末將不會允許後面的兄弟,朝前衝殺一步!”
“轟——隆隆!”
又一排火炮轟殺了下來,天地震動,前方濃煙滾滾,如同乾坤倒轉火山迸發。
侯君集渾身一顫,轉頭眼睜睜看著那滾滾的濃煙,面如土色,呆若木雞。
連轟了三輪,一切歸於沉寂,只剩下東風呼嘯,捲起滾滾黑煙與沖天塵土。
侯君集駐馬而立,看著前方喃喃自語道:“原來,最薄弱的地方,用的這等神魔器物防禦……侯君集啊侯君集,你真是枉活這半生,一把年紀了也還如此輕狂!……秦家三郎,有你的!今天,開眼界的不是你秦三郎也不是薛萬均,而我侯君集這個井底之蛙!”
獨自拍馬上前行了幾里,侯君集看到一個個彈坑,仍有許多殘留的火焰與濃厚的硝煙味道。
想像著這些炮彈落在自己身上,侯君集不得不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再如何精湛的戰法,再如何勇烈的將士,面對此等天威,奈何?”
遠方響起一串馬蹄聲,孤身走來一騎。侯君集定睛一看,正是秦慕白。
他不禁挪動了幾下眼睛,臉上略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駐立原地不動。
秦慕白拍馬上前來,神色自然的定定看著侯君集,也不說話,只把侯君集盯得左右不舒坦。
“你贏了。”半晌後,侯君集吐出這三個字,臉色有些難看,眼神卻依舊桀驁,冷冷道,“勝敗兵家常事,你這……什麼紅什麼炮,的確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堪稱奇兵之王。侯某輸得心服口服。這條性命,你隨便拿去。”
“呵!”秦慕白無所謂的輕笑了一聲,說道,“輸得起,才贏得起。侯君集,你的確有將帥風度。你的性命,我還有用處,暫且交由你來保管。”
侯君集驀的腦海中一亮,說道:“我曾聽聞,當初你就是用這一類神秘器物打得駐紮在大非川的吐蕃兵馬魂飛魄散,從而憑藉數百人收復此處的,對嗎?”
昔日大非川一戰的實情,與紅衣大炮的存在,都是高階的軍事機密,知道的人並不多。饒是侯君集這樣的高階官將,也只是知悉只鱗片爪,這不奇怪。
秦慕白輕然笑了一笑,說道:“具體一點,是兩百炮兵收復了大非川。但是,單憑兩百炮兵,又辦不到這些。就好比,殺人的刀刃只有那淺薄的一層,但是,離了刀身刀柄和揮刀之力,那一點刀刃卻是全無用處。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你要侯某,做你的刀身刀柄?”侯君集直直的盯著秦慕白,說道。
秦慕白點頭,說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紅衣大炮並非是無往不利戰無不勝。否則,現在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