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刻意與他套近乎趁他酒醉了套話,他也只是隱約提到了一個讓小人非常奇怪的詞——先帝!”
“先帝?”秦慕白更加驚奇了。
“是的,小人記得千真萬確,絕對錯不了。那個秘密可能是與‘先帝’有關。但具體是什麼,恐怕梁猛彪也不知道。”張同說道。
秦慕白緩緩的點了點頭,心忖,現在陰弘智、李佑及其黨羽,全都死了。事實證明,他們當時沒用上什麼內應和所謂的“秘密”,否則不至於敗得如此之快,朝廷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異樣。
“究竟誰是內應、是什麼樣的秘密呢?”秦慕白陷入了沉思……
第330章 芳影無蹤
當晚,秦慕白離開了張同家,便去了龐飛租的那處宅子那裡準備過夜。龐飛招待與秦慕白同來的百騎兄弟們吃了晚飯,醉倒一半人,多半早些就先睡了。龐飛留著門親自等著秦慕白回來。
一直以來,秦慕白和龐飛之間的感情就十分深厚,雖有師徒名份,但實則情如兄弟。有件事情秦慕白也覺得挺有意思,此前龐飛這個愣頭青就是一口一個脆的叫秦慕白作“師父”,自稱為“徒兒”。現在多半的時候尊稱為“恩師”,自稱則改作了“學生”。
雖是一個小小的稱呼變化,也足以顯得龐飛的確是成熟了。以往,龐飛青澀而輕浮,現在成了一方大吏上位者,氣度涵養與心智城府,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換句話說,這小子已經完全融入了“仕族”階層,身上帶有了明顯的仕大夫氣息。以往,他只是把秦慕白當作了授業之師,純粹的私人關係;現在,則是以他的“門生”自居,這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性質了。
前者純粹是私交,後者,既私且公。今後,大唐官場上的人看到了龐飛,首先想到的可能不是他的官職與勢力,而是他的師承與門第,那樣,他龐飛可就有了“師出秦門”這樣一塊金字招牌——這便是大唐官場的風俗,上頭有人好做官。
所以今天晚上,龐飛這個現今襄州治下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親自下廚給秦慕白做了幾道小菜,煮了他最愛的碧澗明月好茶,懷中揣了秦慕白最想要的一些東西,等他來。
秦慕白也查覺到了龐飛的轉變。世道是個大染缸,龐飛已經不是以往那個跟在自己身邊,單純又簡單的愣頭小子了。他更加世故圓滑,也更加成熟穩妥。不能用純粹的變好或者變壞來衡量,只能說,他的轉變只是為了適應生存的環境。
總之,他在襄州乾得很不錯,沒讓秦慕白失望。有所改變,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至從踏入仕途以來,自己何嘗不是轉變極大?
二人煮茶而坐,不等秦慕白開問,龐飛便拿出了厚厚的一摞信件,說道:“恩師,這是一年多來,學生收到的陳妍來信。讓學生奇怪的是,有來自檀州的,也有來自揚州的。”
秦慕白接了過來看了幾封,一如既往的是陳妍的風格。信中沒有敘說半點離別衷腸與作惺惺之態,而是如同閒暇敘話一般說些瑣事。原來,她早已知道秦慕白去了蘭州,大概就是從接到秦慕白出發離開長安時的那封信起。從那時起,她每一個月就會寫一封簡訊來襄陽,直接寄給龐飛報個平安了事。
“學生很奇怪,為何她不直接給蘭州寫信給恩師呢?”龐飛問。
秦慕白微然笑了一笑,說道:“你不瞭解她,她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從來不願意給我添一絲麻煩,也從來不願意表現得很急切很熱情。去了蘭州後,我就再她大概知道我在蘭州都督府,但我沒有主動先寫信給她,她也就不會去打擾我。她知道我和你的關係很密切,於是便每隔一個月寫封信到襄陽報個平安,這樣就能讓我心安心了。還有一層原因大概是,蘭州太過遙遠而且邊疆通訊不便。”
“真是個特別的女人。”龐飛感嘆道,“她的用意,就是不想讓你為她增添一絲牽掛。”
“是的。”秦慕白點頭,“我只好奇,她既然離開老家檀州,怎麼又去了揚州?”
“學生也不知。學生給她回信問起過這回事,她沒說。”龐飛說道,“恩師,要不要派人去揚州找找?”
“不用了。”秦慕白將信摺好,說道,“在襄陽呆一段時間後,我便準備去揚州逛玩。到時候,我自己去找人。”
龐飛愣了一愣,猶疑道:“恩師,有件事情……學生曾聽蘇憐清嘮叨過,不知恩師知道不知道?”
“何事?”
“就是……”龐飛有些吞吐的說道,“上次偶然一次酒後,蘇憐清說陳妍離開了襄陽,有可能就不會再回來了。”
“什麼?”秦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