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救回子侄的御史大夫韋挺,還有許多心懷鬼胎之人都來算計趙某,或要保全趙某性命,或要將趙某儘快殺之滅口。”
“都有些什麼人?”李恪眉頭緊皺的問道。
趙衝笑言道:“趙某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死而死矣全無所謂。但看到這麼多人對趙某如此感興趣,趙某就又想多活幾天了。於是,趙某先後投效了三個主人,第一個就是韋挺。他是御史大夫,而趙某先後被大理寺和御史臺來回審問,在這兩個地方的大牢裡都蹲過。韋挺說他可以用金蟬脫殼之計救我性命,但前提是讓我隱瞞與翻供一些韋囂塵的犯罪證據,為韋囂塵減罪。”
“你答應了?”
“不僅是答應,還如實做了。”趙衝笑道,“因為趙某知道,不管趙某做何證辯,韋囂塵與杜成元都必死無疑。因為,有比韋挺更大的人物,要他們非死不可!”
“是誰?”
“是我的第二個主人,也就是……你的好四弟,魏王殿下。”趙衝笑得越發意味深長,說道,“在魏王看來,韋囂塵與杜成元都是極不起眼的小角色。但這兩人,與韋挺以及他麾下的許多大臣都有勾聯。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魏王那裡進言,想讓這兩人死得越早越好,魏王可不想因此受到任何牽連,於是韋、杜二人是必死無疑。同時,趙某卻只是個綠林匪首跟官府的人勾聯不深,因此,趙某的生死反而不那麼受人關注了。但魏王卻很希望我能繼續活下去,殿下可知為何?”
李恪眉頭直擰,“我曾聽秦慕白說起,魏王曾經暗中拉籠獨臂百騎張同,用意,無非是想請他洩露我與秦慕白在襄州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私密罪證’,要誣告我們。這純屬無中生有,張同也很義氣,他拒絕了,還逃遁了。魏王要救你,難道也是這個用意?”
“說得具體一點,他除了想讓我揭發你們的罪證,還想知道煬帝陵寶藏的秘密。”趙衝又笑了起來,“其實西河漕中是煬帝寢陵,我先前都不知情。但我順水推舟的藉此活下一條性命。”
“原來是這樣……”李恪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韋挺就算要食言不救你,也礙不過魏王的顏面,不得不救了。就算事後他想殺你滅口,也不敢因此而開罪魏王!”
“沒錯。”趙衝笑道,“韋挺與魏王,這兩人各懷鬼胎,趙衝正好在他二人之間周旋,介中取便從而求生。其實這一切,都是機緣巧合。要不是你父皇親自前來詢問案情,並告訴我你與秦慕白在西河槽中發現了煬帝陵並尋回傳國玉璽,趙衝心中也生不出此計。在魏王派人來秘會我的時候,開始只是讓我反咬誣告你與秦慕白。當時,趙某一來不會答應,二來就算肯答應,這誣告也是無從告起,因為趙某根本不知道你們的任何事情。不過當時我告訴魏王,其實煬帝陵中除了傳國玉璽,還有先朝的一個秘密大寶藏。寶藏中除了富可敵國的金銀,還有代代相傳的帝王龍氣!而這些,是你與秦慕白沒有發現、也不能找到的,唯有趙某知道!——就這樣,趙某活下來了。受魏王密令,招募綠林豪傑專為尋找此處寶藏,至今已有三年。”
“老四,心術如此不正!就算是有帝王龍氣,也不該是屬於他的東西!”李恪有點惱火的一拳錘到了桌几上。
“我也知道魏王不是好人。於是,我很快就將他出賣了。”趙衝笑得十分玩味,說道,“就在秋後處斬的前昔,皇帝陛下按例親自前來巡囚,我第二次見到了他。其實第一次陛下來見我的時候,我就發覺他有意赦免我。原因,我想大概是因為我間接幫他尋回了傳國玉璽,他龍心甚悅愛屋及烏。但當時他礙於律法公正,開不了那個口。但這一次他來巡囚,趙某知道,那是我最後的求生機會了。我便將韋挺與魏王的事情對陛下全無保留的和盤托出……事情的結果,殿下應該也就能想到了。”
“事後,父皇就將計就計,睜一眼閉一眼的任由韋挺使了金蟬脫殼之計,救了你一命?”李恪驚訝道,“從此,你也就成為了父皇埋伏在韋挺與魏王那裡的眼線?”
“殿下,可是當真睿智啊!”趙衝呵呵的笑,“沒錯。平日裡,趙某是韋挺豢養的鷹犬爪牙;暗中,趙某招募綠林豪傑幫助魏王尋找寶藏,並偶爾幹一些脅迫綁架、殺人滅口這類的勾當。實際上,趙某卻是皇帝陛下的心腹,潛伏在韋挺與魏王的身側,關鍵的時候,就會反戈一擊——就如同之今日之事,趙衝救吳王!”
“原來是這樣……”李恪長吁了一口氣,終於恍然大悟。突然又驚道:“那你救我的事情,事先可有告訴我父皇?”
“沒有。”趙衝搖頭,“一來事發突然不及回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