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四下環顧,別無閒雜人等,也沒有任何起眼的發現。於是疑惑道:“你不打算跟我說點什麼?或是讓我見什麼人?”
趙衝笑了笑,“彆著急,該知道的你遲早會知道;該見你的人,遲早會來見你。方才脫得大難,殿下又何必心急呢?”
“也好。”李恪也就不多言了,安之若素的在榻上坐下,“確是累了,我就睡個飽覺再說。”
“殿下休息,趙某出來辦點事情,馬上回來。一日三餐自有道僮伺候。”趙衝說道,“請勿四處亂走或是離開道觀,切記。”
“放心。”
趙衝便走了。李恪頭枕雙臂的躺在床上,看著陳舊的灰白屋頂直犯愁,心道:也不知道殷揚怎麼樣了?還有那些護衛將士們,多半已是性命不保。如不出所料,訊息早已傳到長安。現在我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父皇與母妃,該要急成什麼樣?朝堂之上,又要亂成什麼樣?
李恪,現在是真想就進長安城,至少能讓父母放下心來也好。但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他對外界的情況知之甚少,自己又處境危險,還是聽趙衝安排吧!
第二天傍晚,趙衝方才回來,依舊是做樵夫打扮。
趙衝剛進了屋,李恪就問他:“長安情況如何?”
“長安?”趙衝笑了笑坐下來,自顧倒茶水來喝,說道,“我可沒去長安。”
“那你去了哪裡?”
“去見我的主人,彙報你的死訊。”趙衝一臉詭譎的笑道。
“什麼?”李恪吃了一驚。
“殿下你想想,我可是受命前去截殺你的,現在難道不需要給主人一個交待嗎?”趙衝笑道。
“那你的主人……可曾信了?”
“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趙衝把玩著茶杯。
“我很好奇……”
“無非是想知道,我的主人是誰嗎?”
“不錯。”
趙衝起了身走到李恪所坐的桌几對面坐下,“這可就說來話長了。趙某,可不只有一個主人。”
“那有幾個?”
“不算太多,也就三四個吧!”
“……”李恪愕然無語。
“哈哈!”趙衝笑了起來,說道,“常言道良禽擇木賢臣擇主。趙某雖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但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我的主人雖然多,但真正值得趙某死心效忠的,只有一個。”
李恪的眼中精光微斂,“你不會是想說,那個人……是我父皇吧?”
“嘖!要不說,殿下就是聰明呢?”趙衝撫掌而笑,點頭,“沒錯。我其中一個主人,就是你的父皇,當今聖上。不過,我至始至終都只見過他兩面。畢竟一個是本該早已被處決的死囚,一個是真龍天子。不管是我想見他還是他想見我,都不方便。”
“那你另外的主人呢?”李恪問道,“可以告訴我嗎?”
“可以啊!”趙衝無所謂的一笑,爽快的道,“反正遲早也是要讓殿下知道真相的,早一刻晚一刻,都是無妨。但在告訴你這些事情之前,趙某有一個請求。”
“請講。”
“他朝殿下如果得志,趙某不奢求你知恩圖報,但請放趙某一條自由生路即可。”趙衝說道。
李恪皺了下眉頭,點頭:“我答應你。”
“殿下爽快。”趙衝展顏一笑,“能和秦慕白成為知己好友的人,也應該是值得信任的。那麼好,現在趙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殿下,你請問吧!”
李恪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想知道,是誰派你截殺我?”
“御史大夫,韋挺。”趙衝說道,“他是我的主人之一。也是我直接的救命恩人。”
“韋挺?韋囂塵?……二者之間,該有關聯吧?”李恪不大不小的吃了一驚,說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韋挺還是齊王李佑的岳丈。當年李佑謀反時他受牽連曾被罷官,後來他投效四弟魏王,在魏王的幫助下才重回朝堂並執掌御史臺。該不會是他擋任御史大夫的時候救的你吧?”
“不錯。”
“但那時候水鬼案早已過去多時,李佑都反叛了!時間上,不對啊!”
趙衝笑了一笑,“殿下好粗心。忘了死囚都是要秋後才問斬的嗎?而且襄州水鬼一案几乎牽涉到荊襄一帶六成的官員,還與長安韋杜兩家有關。這樣的大案,朝廷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活動,求情的求情阻撓的阻撓,審理了三個多月仍是沒有完全結案。也就是在這期間,趙某突然成了一塊香餑餑。除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