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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比學英語的少,而法國人卻不計較這些,學中文的卻很多,對中國文化狂熱的喜愛,上到元首下到平民,人家說話時常要加上〃Commeleditbisnunproverbechinois……〃(中國諺語說得好),可見他們熱愛中國的風雅並不是附庸得來,幾乎成了他們天生的氣質。他們學外語幾乎不為任何實際利益,常為文化。中國人學外語則功利得很,比如喬多所在的留學生裡,就有很多人不理解這些中國學生為什麼把學英語看得比學母語還重要,難免人家誤以為中國學生崇洋媚外了。

第五部分: 第66節:他露出大男生天真的笑

喬多住在留學生樓中,留學生樓是公寓式的,在金大是屬於一流的住宅區,比教師宿舍還要好些。這一夜喬多輾轉反側都不能入睡,那感覺彷彿三年前剛到中國受不了時間差一樣,今天他腦子裡一直想著白天遇見的那個美麗的中國女孩,一時間又感到內疚,覺得都是自己的臭腳把球踢到了路上害她摔了一交,但如果她要不被自己的球碰摔跤的話,又有什麼機會能認識她呢,難道這是緣?喬多就在這樣的內疚和喜悅的矛盾心情中亂想著,實在睡不著了,開啟了檯燈,拿出了白天尤美掉了的學生證,用手摸著上面的照片,越看越美。喬多在來中國之前就想好了找一箇中國妻子,但三年了一直沒找著,今天遇到的這個可以交往的機會,一定不能放過,想著想著,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意。這時一位睡他旁邊的德國留學生,一本正經地問喬多要不要睡覺,這麼晚了還開著燈。法國人一向畏懼德國人的身材,喬多也嚇得不敢再看尤美的照片,熄了燈,努力剋制著,在心裡念著法國家鄉的地名,才漸漸入睡。

早上尤美換洗褲子時才發覺,牛仔褲的後口袋裡學生證不見了,心想準是昨天下午丟了,突然又想起昨天摔交的事,現在右手上的一點小傷已經好了。尤美覺得一定是在摔交的時候掉到了地上而自己沒發覺。心想這下可慘了,要是重新掛失和辦理新的證件,會麻煩得要命,高校的工作效率不比社會上快。怕人家拿著自己的學生證不做好事,比如到民營書店借書時,就可以拿這證件做抵押。她打算上完課就去學生處掛失。

第一節課是潭遠哲上的魏晉文學研究課程。尤美到課堂時,裡面的同學已經快要坐滿,尤美趕緊到後排找到了位置,在謝嫻靜旁邊坐下。這時潭遠哲已經開始上課,課上不外乎引用魯迅的一些觀點,講得平平淡淡。尤美覺得這個潭遠哲水平比起劉文正來差了一大截,正轉頭想看一看藍璐坐在哪裡,這時發現左側面坐著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這個老外,第六感覺好像不錯,已經發現了後面有人在看他,轉過頭來,對尤美一笑,尤美頓時感覺這個老外怎麼這麼眼熟。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是昨天他踢出的足球讓自己摔了一跤——不過這男生看上去英俊得很,並無老態,充其量是個小外。尤美心想他怎麼到這裡來了,這是中文系古典文學專業的研究生課堂,外國人來聽什麼?這些古典的東西,中國人學起來都有些困難,難道他也選修了這門課?但以前上課時沒見過他呀?一時覺得奇怪得很,大概只是來旁聽的吧。潭遠哲講課彷彿納粹對集中營使用的機關槍一樣,噼噼啪啪,從天花亂墜講到唾沫亂墜。所以只要是潭遠哲的課,講桌前的兩排位置是絕對沒人願意坐的,都生怕被〃雨〃淋。潭遠哲把兩節課連著上,從不給學生休息的機會,別人一看就是個教〃魏晉文學〃的教師,對清談的領悟和發揮沒人能超過他。

不過這老外聽著潭遠哲的課入迷得很,覺得金大還有這樣〃中國文化〃味很濃的課程,以前沒來聽過,大覺懊惱。尤美和謝嫻靜一起熬到了下課,這時從陶醉的課程中回魂過來的喬多才想起來聽這課的目的,起身走到尤美的身邊,微笑著用中文說:〃尤美,你好,你還認識我麼,昨天……〃正要說下去時,尤美說:〃認識,昨天那個球是你踢的吧。〃

喬多以為尤美現在還生氣,趕忙用中文說:〃對不起,昨天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尤美見他的認真樣,笑了:〃沒關係的,我早忘了。只是大概在那丟了我的學生證。〃

這時有些同學還沒走出教室,見有外國小夥子和尤美聊得投機,幾個起鬨說:〃尤美啊,介紹介紹這位馬o可波羅吧……〃說完一陣嬉笑,尤美不自然地覺得臉紅。

喬多並沒在意這些,神秘地從牛仔服口袋裡手背朝下地拿出一樣東西,在尤美面前攤開說:〃你看,這是什麼?〃

尤美見是學生證,一陣驚喜,說:〃是你揀到的?〃

喬多說:〃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