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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再到這種地方來了。

把朱玄送到他家樓下,扶他上樓,摸到了鑰匙,幫他開門,將他塞進門,轉身就回家,路上才發覺自己的手剛才扶久了,酸得很。又覺得這兩天真晦氣,昨天捱了罵,今天又賠了錢,決定以後再也不管他們的閒事了,呂老頭再來說也不管了。只要他們不爭風吃醋,弄出點刑事案件出來讓公安局抓走,什麼都成。

朱玄沒到花家去道歉,堅決與妻子離了婚,不給她任何希望。孩子留給母親花珍珍,改名姓花,長大後極有可能真是個〃花少爺〃。花教授覺得這個不講情義的朱玄不是個東西,在系裡憑著自己的老資格和關係將他搞得臭氣熏天,說他和妓女也有一腿,被公安局抓了,是女兒甩了他等等。朱玄知道在同事面前已抬不起頭,知道南京已呆不下去了,打了辭職報告,離開了東大。

離開南京時,朱玄什麼朋友也沒打招呼,在金大研究生宿舍樓下的丁香樹旁,苦苦地等著尤美下來。尤美下來遇到了朱玄,知道他已為自己離了婚,感動得要命,一時不知道是出於同情心還是什麼緣故,擁到了朱玄的懷裡,哭著。尤美這感人的一哭讓朱玄覺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說自己已到母校華東師範大學教書去了,會等著尤美明年畢業後到上海去。

尤美不知道為什麼答應了,大概也是出於感動,答應得有些身不由己,像小舟在汪洋中顛蕩,誰知道以後漂移的風向呢。尤美的答應充其量也只是對朱玄付出的撫慰,但至少此時此刻,朱玄覺得一切都值了。

朱玄在告別了尤美他這南京惟一的牽掛之後,真的去了上海。而上海這個浮滑得像肥皂抹過的城市,正是一年多前讓尤美生厭而離開的地方。

最近謝嫻靜買了一輛低價轉手的舊腳踏車——這車說舊也不太舊,粉刷過後倒還有四成新,好比舊瓶裝了新酒。車主正好是博士班的北京老鄉,老鄉觀念真是無處不在,謝嫻靜的這位老鄉快要畢業了,腳踏車轉讓給謝嫻靜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這腳踏車不比男友,等於是為宿舍的三人所買,可以共享。比如藍璐和尤美有事的話也可以用一下。這天,天氣稍稍有些熱,尤美要到圖書館查一些資料,向謝嫻靜拿了這車,騎了出去。

從宿舍到圖書館間要經過金大的體育場,想不到這樣悶熱的天氣裡運動場上還是有很多男生在奮力地踢著足球。尤美並沒注意到這些,只顧自己騎著。體育場旁的路是下坡,尤美的車技並不嫻熟,手將車把握得緊緊的。這時眼前一個白色球體飛了過來,落在了尤美的車輪前。尤美躲之不及,前輪壓了上去,這舊車的剎車還算靈敏,尤美的緊急剎車讓她不至於衝出去,但也往右邊摔去,右手手臂上擦破了一些皮,疼得厲害。這時一個俊朗的外國男孩跨越了欄杆跑了過來,把尤美扶起,這一瞬間,外國男生幾乎被尤美的美貌迷倒,差點忘了道歉,過了幾秒,才用熟練的漢語說:〃對不起,你受傷了麼?真抱歉,剛才我不小心把球踢出界了。〃尤美雖然手上有麻辣的感覺,但一見是位〃國際友人〃也就沒說受傷,只是說:〃沒什麼關係。〃這個碧眼金髮的男生露出了疑慮,覺得這個女孩摔得這麼重不太可能一點傷也沒受。尤美起來後就扶起了腳踏車,迅速地騎開了,因為她討厭周圍看熱鬧的眼神。

這個外國男生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見她騎車並無大礙,迅速從欄杆跳過去,繼續踢球,但正在他轉頭的同時,發現在欄杆的不遠處,躺著一張學生證,他迅速地將它揀起,開啟一看,原來是剛才摔跤的那個女生,上面寫著:〃姓名:尤美;籍貫:浙江杭州;中國語言文學系古典文學專業研究生。〃這位外國學生一驚,這下可害慘了剛才的女生了,想回過頭去已追不上,這時收起來,放進了口袋,想明天把它交到這個女生系裡去。在球場上,老外還一直注意著場旁剛才的女生有沒有回來尋找她的證件。尤美可能還沒發現自己的學生證已丟失,她的學生證和圖書證並沒放在同一個口袋裡。尤美此時正在圖書館看書,大概早已忘了剛才摔跤的事。老外的隊友大都是中國學生,都說他心不在焉,臨結束時輸了兩個球。隊友們原本以為叫上個法國學生,可以教訓一下對方東大隊,不料這國產的足球並不認識這位法國來的學生,沒給世界盃前得主任何面子。

這個法國男生叫喬多(Giotto),是法國昂熱人,金大經濟管理系的博士生,到中國已經三年了,中文嫻熟得差點要忘了自己的法語,彷彿一些學外文的中國人也要忘記自己的母語一樣,要是法國人說中國人是崇洋媚外的話,那麼中國人就可以說他們附庸風雅。不過,事實上中國人學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