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脊樑上氣喘吁吁,呻吟不斷……甘石回身,向杜通嚴厲的瞪了一眼,拉起他的手大步向前。
出得樹林,來到那片大瓦房前,甘石拉著杜通便向那面牛頭人身的大纛旗撲地拜了三拜。領路的“二牛”兩手圈在嘴邊,向大瓦房內高聲傳呼,“哞——!秦國老太師公子,求見大牛首——!”
大瓦房內也“哞——!”的一聲牛吼,隨即一個悠遠的聲音應道:“進——!”
甘石杜通來到正中的大瓦房前,卻見一扇整石大門洞開著,六名虎皮弓箭手雄赳赳站立門外。進得門內,幽暗一片,渾如夜晚。原來房內沒有窗戶,進深又深,若非一盞粗大的獸油燈冒著吱吱油煙搖曳閃爍,還真難以開目見物。甘石、杜通不由揉揉眼睛,才看見大屋最深處有一方極大的義渠人叫做“火炕”的土榻。炕上一大張虎皮,虎皮上斜臥著一個鬚髮花白的老人。甘石心知,這便是大牛首無疑了。大牛首的土炕下有一個大洞,洞裡火光熊熊,滿屋子都熱烘烘的。兩個半裸的女奴正偎在眯著雙眼的大牛首身旁,一個為他仔細的梳理白髮,一個用小木棰輕叩他的小腿。火炕旁邊的地上,昂首挺立著一頭彎角閃亮的威猛公牛,牛身披著紅布,牛頭戴著銅面具,不斷出蹄踩踏著伏在地上的一個裸體女人。女人輾轉反側的輕輕呻吟著,似乎並不感到痛苦。
甘石還算得鎮靜如常。杜通卻因第一次來義渠,驚訝得彷彿進了夢境一般。
“來者可是甘、杜二公子?”火炕上的老人沙啞的悠然開口了。
“甘石、杜通,參見大牛首。”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