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襟懷,令人感佩!”樗裡疾由衷讚歎,卻又口氣一轉:“然則六國孱弱,一團亂象,蘇子明知不可而為之,豈非與孔老夫子奔走呼號井田制如出一轍?”
“此言大謬也。”蘇秦大笑,連連搖頭:“孔夫子逆時勢而動,如何能與蘇秦相比?方今天下,七大戰國皆非舊時諸侯,各有變法圖強之志。其中差別,唯在誰家變法更徹底更全面。目下而言,秦國當先。然則大潮洶湧,大爭連綿,安知六國中沒有一國超越秦國?昨日之志:蘇秦欲將秦國變法之實力,化為一統大業!今日之志:蘇秦欲將變法圖強之潮流,瀰漫山東六國,與秦國一爭高下!今日昨日,蘇秦皆無復辟守舊之心,惟有趁時成事之志,談何明知不可而為之?”
“好說辭!”樗裡疾不禁拍案叫好,又喟然一嘆:“若秦國有抗衡先生之才,蘇子之夢想,豈非終將成為泡影也?”“是麼?”蘇秦微微一笑:“天下大道,何懼抗衡?我這便向秦國薦舉一人,其才足以抗衡蘇秦,上大夫以為如何?”“果真如此?”
“絕無虛言。”
“願聞姓名。”
“安邑張儀。”
“張儀?此人還活著麼?”
“張儀者,天不能死,地不能埋也!如何竟有死活之問?”
“敢問:張儀目下卻在何處?”
“秦國已經瞄上張儀了,只找他不見,可是?”
“蘇子慧眼,確實如此。”樗裡疾坦率誠懇。
“安邑城外,涑水谷,張家孤莊……”突然之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