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凌人的侮辱自己?甚至冠上莫虛有的罪名?
可兒愈想愈氣,在無法言語之下,‘他’撲向天亮,在天堯措手不及間,‘他’重重的咬住他的手臂。所以,天堯被咬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這算是一種洩恨的方式吧!她將所有波濤洶湧的仇恨,全化作行動。
先是訝異、震驚,再來是不可置信,接著是深深的哀慟,天堯咬住下唇。可兒咬傷的是他的心。
他沒有甩開可兒。天堯第一次讓他潛藏許久、早已用“面具”遮掩、早讓自己忽視的脆弱情感浮出檯面,心中最容易被擊垮的真實面就這樣潰決,他哭了……
鹹鹹的淚水滑過面頰,滴落到可兒的額頭上,可兒雙眸中充滿驚懼,櫻唇顫抖著,淚珠汩汩灑下。‘他’鬆了口,痛哭失聲。
“可兒——”一聲真情的呼喚,天堯用力將可兒攬緊,他哭得跟小男孩一樣,他抽抽噎噎的哽咽道:“我們——別再折磨彼此了好嗎?”
折磨?這兩個字讓可兒更加哭得淚眼婆娑。是的!是的!如果‘他’能表白自己的“身分”,‘他’能與天堯“真實”相愛,而不是一樁“騙局”的交易,這該多好?
“答應……我。”天堯又嗚咽道。“答應我——”
可兒抬起如梨花帶淚的臉龐,望入天堯深遂的眼眸中,眼眶裡盛載淚光,一股心疼升起。
可兒這輩子第一次,有這種刻骨銘心的感覺。‘他’用力點頭。
所有的羈絆、束縛及黑暗的未來,‘他’都不在意了,就算只有一分鐘或一秒鐘,只要能與天堯在一起,‘他’死都不足惜。
“可兒——”這是怎樣的狂喜啊?瞬間,天堯緊緊摟住‘他’,似乎想把‘他’揉進自己的體內。他的雙手在可兒的秀髮上滑動,可兒再次感覺到天堯的淚水,沾溼了‘他’粉嫩的面頰,‘他’滿足的將小臉埋進天堯的胸膛中。
不知過了多久,可兒感覺天堯平靜多了,‘他’才放心。被擁抱的感覺真好,‘他’不想移動,但‘他’又想“說話”,於是用手指在天堯的肩膀上寫字。
他寫著:“你——哭——了——”
天堯點頭,把臉緊緊靠在可兒的肩膀上,可兒的心在抽動,‘他’忍不住又寫道:“你是為我哭泣嗎?”
天亮又點頭了。
“我第一次看見男人哭,而且,是像你這樣的男人,高高在上、桀驁不馴,我……”可兒的心五味雜陳,因為,他竟看到了一個男人最脆弱、最深倩的一面,這難道就是愛?
除了愛——真正的愛還有什麼能解釋這樣的行為?可是……有太多的可是,但可兒不願深想,也不肯再探究了。
可兒只是以行動表示,‘他’伸出雙手,想撫去天堯面頰上的淚痕,驀然間,天堯卻抬起頭,雙眼炯炯有神的注視可兒,他突兀地問道:“當我看到你也用玉指在天威的手掌上寫字,那時我好象被大火焚燒似的,妒火吞噬了我,我好恨你,我好嫉妒天威,我甚至恨不得立刻殺了天威,將他碎屍萬段——”他哽咽著。“我想我一定瘋了。”
“可兒,答應我,你只能對我有這種親暱的舉止——在我的手掌及背上、肩上寫字,我不能容許這項”權力“落在別人手裡,我怕我會……若我再看到你和別的男人——”他深情又急切的抓住可兒的雙手。“好好與我在一起,就這三個月,我知道我沒有權力強迫你做任何事,況且,你又是男兒身,我……”天亮用力甩甩頭。“就這些日子,別和騰上理原在一起,或是天威,或是……反正,我只准許你屬於我,屬於我!我不能再看到你與——”天堯說不出口,心中難過至極。
不過,可兒卻用小巧的手指摀住天堯的唇,晶亮的眼眸,萬語千言。是的!既然是演戲為何不好好扮演其中的角色呢?忘了一切,忘掉不確定的未來,‘他’寧願選擇在戲中,恣意享受男女間的濃情蜜意,可兒肯定的點頭,並在天堯的手掌上寫道:“我答應。”
天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他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許久許久,可兒無意間瞥見天堯手肘上鮮紅的血跡,可兒立即羞紅了臉,‘他’愧然的用手指按住那塊齒痕,想止住流血。
天堯卻無所謂的笑了。“你啊!真是尖牙利齒,總是反抗我,居然還咬我,真服了你!”他揶揄道。“不過,我有更好的止血方法。”說完天堯抬起手肘,用唇深深吸吮上面的傷口。
可兒心中若有所感,雙頰脹紅,天堯的行為——‘他’頓時一顆心又狂跳不已,只得任自己再次把小臉埋向天堯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