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那些參將遊擊,無人不知裴右安的名字,除了那楊幕府,其餘人都是生平頭回得見,見他突然這般現身,無不吃驚,紛紛看了過來。
胡良才瞥了眼,見個個面露驚詫,裴右安對自己態度又如此恭敬,眾人面前,心中頗覺受用,這才點了點頭:“何事須遮遮掩掩?這裡說便是。本將事忙!”
“胡大人,裴某聽聞大人獲悉,胡回勾結,欲出動十萬人馬襲取劍門,圖謀關內。胡大人可回顧過往,自古以來,胡人但凡大舉入侵,無不在春夏時節,數次大戰,皆是如此。如今天寒地凍,胡地冰雪覆路,寸草不生,即便人員萬全備戰,不懼寒凍,何來道路可走?戰馬又何來食源?胡人作戰習性,與我等不同,向無倉儲,出戰亦輕輜重,求迅捷,以戰養戰,靠沿途劫掠以供養軍隊。劍門路途遙遠,目下如此窮冬,胡人出動十萬大軍進取劍門,違背常理,不可輕信。以裴某之推斷,胡人應是誆我大軍去往劍門,趁著邊境空虛,奇襲劫掠,倘大軍去了劍門,恐怕到時顧此失彼。”
裴右安望了眼眾人。
“但既有了訊息,也不可不防。以裴某之淺見,大人可知照燕雲守將探聽訊息,防守劍門,留兵於此地邊境,佈防素葉、集乃幾個城池,嚴防胡人輕騎偷襲。大人以為如何?”
他話音落下,堂中靜悄悄不聞聲息,胡良才環顧一週,見手下都看著裴右安,怫然道:“裴右安,你方才也說了,一切不過是你推斷,你便敢如此篤定,對本將妄加干擾?本將有確切的訊息來源,錯不了的!倘若聽了你的,留大軍於此,萬一胡人攻破劍門,到時罪責,何人承擔?”
裴右安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