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激動萬分地啜泣道:
“安陽,你心中還有我。”
她狂放地親吻著安陽,一面親吻,一面斷斷續續地說:
“昌惠讓我來省城,我就想著會見到你。真的,光是想想,我的心就抖。安陽,我們、我們有幾年沒在一起了呀。走,進我那間屋頭去。”
安陽把任玉巧緊摟在懷裡,搖了搖頭說:
“萬一昌惠回來了,那、那不是又和在涼水井一樣了?”
這話果然有效,任玉巧渾身打了一個寒戰,頓顯冷靜多了,她喝一口茶,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端坐在安陽身旁說:
“那我啥時候去你家?”
“你敢去?”
“咋個不敢,只要你同意。”
“不怕碰上聶豔秋?”
“我怕她幹啥子,我帶上昌惠的娃娃去。”
安陽淡淡一笑說:
“那當然可以。不過,這幾天聶豔秋出遠差了。”
“那好,我明天就去,你願不願來接我?”任玉巧爽快地問著,雙眼瞪得大大地望著安陽。
“明天,要得嘛。來之前,我會給你電話。只是,只是……”
“只是啥子?”
“你事前不要跟昌惠講,也不要說我來過。”
“明白了。安陽,我要你記著,我的一顆心是巴在你身上的。”
任玉巧說話時,流露的是一片真情,她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
“哎,你不曉得吧,任紅錦和李昌芸死以後,公安局來找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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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的心一緊,平靜地問:
“他們來問啥子?”
“問她兩個和你是啥子關係?”
“你咋個答的。”
“我沒得答,是昌惠答的。昌惠只曉得我和你的事情,你和任紅錦的事,她啥都不曉得。她就說,是一般的寨鄰鄉親關係。我只在旁邊點頭。”
安陽吁了一口氣。
任玉巧以為安陽是在嘆息,也跟著嘆氣道:
“任紅錦這人,真是沒得福氣。好不容易熬到李克明死了,到省城找到了你,又攤上這等災禍。”
“太意外了。早知這樣,我就讓她在孔雀苑住下去了。”
任玉巧扳住安陽的雙肩,悄聲問:
“她和你住在一起,纏不纏你?”
“咋不纏?只要聶豔秋不在,她就往我身上黏。”
夜深人靜,任紅錦還離開女兒,鑽到安陽的床上來。安陽不想說了。
“她以為她有這權利,你是李昌芸的爹,她是李昌芸媽。”
“就因為這,怕聶豔秋看出來,才特意讓她到外頭租了一套房。誰知又會惹出禍事。”
“哎,安陽,你給我道實情,任紅錦找上門來,你曉不曉得李昌芸是你的女兒。”
“不曉得。”
“她說了以後呢?”
安陽沒有馬上答話,端起茶杯,把一杯茶“咕嘟咕嘟”全喝個光,愣怔地盯著任玉巧,不說話。
任玉巧大約也看出了安陽的神情有異,乖巧地不吭氣了,只是偎依著安陽,靜靜地坐著。
安陽豈止知道,任紅錦帶來的李昌芸是他的女兒,他甚至還記得,這個女兒是在何種情形之下怎麼懷上的。
纏溪之戀 十六
連續幾天,都是黃昏有雨,一直落到下半夜,落得山水溝裡淌得響起來。
天亮以後,天就朗開了,遠山近嶺都像被洗刷過一般,顯得清碧明淨,好看極了。
田頭的穀子,坡上的包穀、黃豆,都在風調雨順的季節裡滋潤地生長。
農活不忙,安陽獨自個兒的家務事也不多。
晚飯後,他到有電視機的李克全家看了一陣電視。電視裡演的是一個外國講戀愛的片子,熒屏上的男子粗實健壯,一臉的絡腮鬍子。女子則是個高鼻樑、高額頭、高胸脯、大嘴巴的漂亮姑娘,她的一雙眼睛大得出奇。兩個人呆在一起,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親嘴、擁抱,互相撫摩。電視裡把許多細小的動作都拍出來了。那外國女人一對Ru房,一半露在外頭,挺挺地鼓得老高。
看得安陽心裡毛躁火燎的。不知為什麼,一邊看,一邊他的腦殼裡頭總是閃現出任玉巧和自己親暱纏綿時的畫面。他真恨不得能和任玉巧單獨地呆在一起,學學外國人那些動作。可他也曉得,這是痴心妄想。到了晚上,任玉巧是不可能來找他,他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