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方久,替我送送二哥。”
“是,堂主。”
赫連鐵鷹見林濟思已經走遠後,又坐到床邊,看著赫連灼,臉色平靜,聲音冰冷堅定,“一早讓爾等過來真是鐵鷹的不是,雖然二哥說犬子無礙,可還是要休息的。諸位想必也要準備回程,鐵鷹就不留各位了。”
萬重正的向來最會看人眼色,聽到赫連鐵鷹這麼說,連忙上前作揖,“赫連堂主說的是,那我等就此別過,願赫連少主早日安康。”眾人聽到萬重正這番話,紛紛與赫連鐵鷹辭別,屋裡就只剩下赫連鐵鷹和還在昏睡的赫連灼。
半柱香過後,赫連灼緩緩睜開眼睛。
“小狼崽,你是仁恕堂未來的堂主,赫連家的當家。一定要懂得忍辱負重,隱忍,懂人心,卻不能有真心。一用心,一動情,就會輸,輸掉一切。”
赫連灼還是覺得暈暈沉沉的,有些累,就又閉上了眼。
林家趕著馬車,從側門出來時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馬車,赫連鐵鷹抱著赫連灼站在馬車旁。赫連灼已經醒了,但還是一副沒有睡足的樣子,困怏怏的。
“老弟就等了。”
“二哥這是那的話。日後犬子就拜託二哥了,灼兒,叫二伯父。”
赫連灼有些疑惑,但還是叫了聲二伯父。林濟思讓林儷蘭將赫連灼抱到她與林至清乘坐的馬車裡。林家由來時的兩輛馬車變成三輛,咕嚕咕嚕地向城外駛去。赫連鐵鷹沒有派任何人跟著,只讓赫連灼獨子一人走了。看著遠去的馬車,眼中還帶著一絲不捨,直到馬車完全離開了視線,他轉身望著身後的赫連府,眼神銳利冷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
無處尋,惟有少年心
馬車終於駛出了城外,塢城遠遠地被甩在身後。赫連灼趴在車窗邊,看著城門一點點變小,直至消失在眼底,小手緊緊地拽著林至清不放。
六日後的早晨他們終於到了溪樂山腳下。一路上都無精打采的赫連灼在看到這山裡景色時,終於露出了興奮好奇的目光,高興地呀呀叫。林至清則一聲一聲教他說話。
“呀、呀。”
“這是鹿,‘鹿’。”
“鹿、鹿。”
“那是兔子。”
“兔、兔。”
“賞鳳蝶。”
“蝶、蝶。”
……
回到林莊已是午時。
赫連灼望著這樸素的大門,臺階是亂石鋪成,石縫裡還長著草,大門連牌匾都沒有,就和山裡的一般人家無異,不是林莊或鄰里的人一定很難尋到。進院之後,林至清作為主人,主動熱情地領著赫連灼參觀林莊,而赫連灼覺得自己被騙了,林莊很大。用來曬藥草的院子很空曠,至少能容下上百人,甚至連林至清住的鹿苑真的在後院養著幾頭鹿。林儷蘭讓小廝們跟著他倆,自己直徑去了三思閣。
這次三思閣裡的人比上次多了些,但林世鐸不在,因為他陪自己久病的父親出門踏青去了,還未歸。
林荷華、林世荀、林世明是林濟甫的三個兒女,都是經營醫館;林世逸是林濟思的幼子,在外做藥材生意;林世淳、林世知是林儷蘭的哥哥,都是大夫。
“都來了。我想同你們說說赫連灼的事。”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都坐直了身,提神屏氣,林濟思言簡意賅地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二伯父,你真是糊塗了,這赫連家分明就是想賴著林家!”林世然雖然老實本分地在莊裡幹了半個多月的活,但這耿直的急性子還是一點沒變。
“世然,你說得對,他們就是賴上林家了,可我也必須得答應。”
“這是為什麼呀!”不只是林世然,屋裡的所有人都很意外。
“因為,赫連灼不是氣血不足,而是中毒了。”
“中毒!”林儷蘭一驚,當時在赫連家她沒來得及細問這裡頭的因果,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
林濟行放下手中的茶杯,盯著林濟思,“既然是中毒,那幫他解了毒便是,為何還換一番說辭,並且把人給帶回來了。”林濟行又思索片刻,“難道是這毒有蹊蹺?”
“對,這毒的確蹊蹺,是紫藍印頭。”
“紫藍印頭!是我們杏林裡的紫藍印頭?”眾人都緊張地看著林濟思,林濟思點了點頭,大家都倒吸一口冷氣。
“世人都知道我們林家的寶物紫藍印頭是能治五勞七傷的,可以讓重傷之人陷入沉睡,減輕病痛,減緩傷病加重,有續命之